中镇醒,他虚弱的睁开眼睛,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在半个小时前的那次战斗中,他被一枚炮弹弹片划破小腹,肠子都溢出来了,是的,他看到了自己的肠子,真是难以想象那场面。
由于没有医护兵,只能由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为他做了些包扎处理,他只坚持了一会便昏迷过去,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也不知道死后还能不能回到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
有趣的是,在昏迷中,他还做了个梦,那个梦并不恐怖,相反,还有些旖旎粉红。在睡梦中,他又和萨芬娜走到一起,那个很放得开的女人陪着他玩了很多的新姿势,就在他被震醒的一瞬间,萨芬娜正用她那弹性十足的胸器替代小嘴,试图将他送上兴奋地巅峰。
有些遗憾的咂咂嘴,维克托叹了口气,他微微仰起头,看着被滚滚浓烟遮蔽的天空,默默等着死神的光顾。
“同志们,这将是我们最后的一战了,”隐约中,他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在不远处喊着,“如果有死神的话,他可能正在某个地方俯瞰着我们,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让法西斯跨过我们的阵地。下一次的反击,我先上,然后是布尔什维克党员和共青团员......”
不知道是谁在做战斗动员,就像他说的,这是最后一战了。
维克托抿唇笑了笑,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安德烈和蒂托夫那边怎么样了,嘿,或许他们死的比自己还早呢,又或者他们已经向德国人投降了......嗯,安德烈应该不会投降的,那家伙是个死脑子,倒是蒂托夫说不准,这位军事委员同志有点不太正经。
心里这么想着,维克托就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晕眩感越来越强烈,偏偏意识还清晰的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只有几分钟,又像是有几个世纪那般的漫长,他突然听到“咻咻”的尖啸声,随即便是几乎要震碎耳膜的爆炸声,整个地面像是要被掀翻了一样,剧颤不止。
在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听到了震耳欲聋的“乌拉”声,那声音似乎离着他很远,但又似乎近在咫尺。
夕阳西下,诺斯科夫集体农庄的硝烟尚未散尽,一辆辆运送尸体的卡车在农庄外围的防御阵地上忙碌。当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的时候,几辆吉普车停靠在染了星星点点鲜血的堑壕旁边,第一辆车的车门开启,身材魁梧高达的罗科索夫斯基从车上下来。在他的身后,是第16集团军指挥部的全体成员。
参谋长马利宁从一名少尉手里接过文件,自己先看了一遍,这才面色凝重的走到罗科索夫斯基身边,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他。
文件上是针对这次战事的统计,在持续了六个半小时的战斗中,第71步兵旅共有5677人投入战斗,战后幸存者中,将轻重伤员计算在内,一共剩余1432人。旅部指挥员、国家安全少校维克托·维克托罗维奇·塔拉谢夫腹部受创,脏器外溢,参谋长安德烈·安德烈耶维奇·库德里亚绍夫少校阵亡,军事委员格里戈里·谢苗诺维奇·蒂托夫双腿被炮弹炸断......
将文件递还给马利宁,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那些运送尸体的卡车,站直身子,向卡车行驶的方向行了个军礼,随后对同样刚刚行过军礼的马利宁说道:“将这份报告抄送方面军指挥部,并转达我个人的意见:第16集团军准备重组第71步兵旅,这是一支英雄的部队,我们需要保留他们的番号。”
马利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一场不到七个小时的战斗,损失了四千余人,这场战斗究竟有多么残酷就可想而知了,但对于苏军,对于西方面军来说,这却是一场意义重大的战斗。它为西方面军的兵力部署赢得了时间,在这个不到七个小时的时间里,苏军部队陆续抵达了指定位置,堵住了第16集团军与第30集团军结合部的缺口,也堵住了德军向伊斯特拉方向挺进的锋锐。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