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阿娜所说的,客厅的茶几上安静的躺着两封信。信封是那种折三角型的信封,这年头还用这种方式折信封的人,必然是参加过国内战争亦或是卫国战争的,而且信不是通过邮政系统送到莫斯科的,因为从四六年开始,邮政系统已经停用这种自制的信封了。
维克托走到茶几前的沙发旁,先将两封信拿起来,这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他将两个信封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看,发现信封上什么都没有,既没有标明地址,也没有标注写信的人。
“这信应该是从乌克兰发出的,”季阿娜走到他身边,紧挨着他,也坐到了沙发上。她看了看维克托手里的两封信,说道。
“哦?”维克托诧异的看她一眼,很好奇她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这折信封的纸上有一股味,”季阿娜嫣然一笑,说道,“当初我在基辅的时候,就在基辅造纸厂附近住,他们出产的纸张里,添加了一种什么基的凝胶,那东西就是这个味,我对这种东西过敏,一嗅到就想打喷嚏。”
维克托恍然,他下意识的将信封送到鼻子边上,轻轻嗅了嗅,却没有嗅到任何气味。
放弃了继续深究的想法,他将其中一封信拆开。信封里装着一封折叠起来的信,手指一捻,可以确定是三页信笺。
维克托先看了看信的最后,赫然发现这封信竟然是米利恰科夫写来的,看样子季阿娜的判断竟然还挺准确的,毕竟米利恰科夫现在就在基辅。
“要不要喝点什么?”季阿娜见他开始看信,便问了一句。
“来一杯茶,”维克托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说道。
耳听得季阿娜起身离去,他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信上。
在第一封信里,米利恰科夫简单讲述了他刚到乌克兰这几个月里的情况。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目前乌克兰的局面非常糟糕,这里所说的糟糕,并不单单指的农业生产,而是指的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这其中包括了工矿企业、集体农庄乃至于党政干部作风等等等等。
在信中,米利恰科夫谈到了乌克兰当前的民族主义问题。在前往乌克兰任职之前,米利恰科夫所见所闻,都是乌克兰的民族主义组织已经在联盟的打击下遭受了重创,这些分裂主义分子的组织已经被彻底粉碎了,但是,在就任了乌克兰部长会议主席这个职务之后,尤其是随着他在乌克兰展开的四次调研活动,他很惊讶的发现,所谓的乌克兰民族主义组织已经被粉碎,纯粹是一种表象的概念,那些活跃在乌克兰基层、民众中的民族主义组织,他们虽然确实是遭受了重创,但要说被粉碎,则是过于夸张了,他们只是暂时性的放弃了公开活动以及与联盟针锋相对的叛乱,转而开始了地下活动,并以宣传乌克兰分裂主义为主要的活动形式。
米利恰科夫提到,在他前往敖德萨、斯大林诺等地展开调研的时候,他甚至在自己下榻的地方,发现了乌克兰民族主义分子发放的传单,而在过去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所了解到的现存的乌克兰民族主义组织,就有包括“乌克兰解放联合党”、“乌克兰工农联盟”、“乌克兰民族阵线”等若干个地下组织,他们都相当的活跃。
看着米利恰科夫在信中提到的内容,维克托的眉头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他脸上表情也变得非常严肃。
就在他将一封信看完的时候,稀稀索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过来,片刻后,季阿娜再次坐到他的身边。她一边将一杯茶放到维克托的面前,一边好奇的问道:“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维克托没有说话,他紧紧抿着嘴唇,并将手里的信函递到季阿娜的面前。
维克托的表情之所以严肃,是因为在出任了主管国家安全工作的中央书记处书记之后,他从未看到过有关乌克兰民族主义组织活动的相关报告,要知道,监控各地民族主义组织的活动,是对内情报局以及意识形态保卫局都具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