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了下来,再不肯多做停留。只是他毕竟风邪未祛,身子难免有些虚弱,再加上冒着风雪赶路,他越发坚持不住。
“咳咳,听镇子上的老人说,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仙君观,我还是先去那里躲一躲吧,否则在这深山老林里病倒了,可就真的连命都没了。”
这座仙君观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建成的,只是老人说他打记事起就只记得这座仙君观便是荒废了的。便是询问镇中其他年纪更大的老人,也不清楚这座仙君观供奉的是哪位仙君神明。
就连年岁最长的曾老太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自打他祖父那一辈的时候,仙君观就早没人再去供奉香火,实在是要弄清楚,怕不是要翻到几百年前去。再加上地处偏远,村镇里面老人多不供奉神鬼之属,对于这座仙君观基本上都是模糊的记忆。
傍晚,天色越发昏暗。
这么大的风雪,无论再添上多少火油,火把也是无法燃烧起来的。更不要说小小的火折子和火石。
再过小半个时辰,天就要完全黑下来,如果天黑之前不能赶到仙君观,他可能要冻死在这山林之中。
绝境求生的意念给他平添了几分暖意,他紧了紧背篓和衣领,把油纸伞用力向前倾斜着压在头顶,朝着老人指点的方向,加快了速度。
走一会儿,他就要停一下,凭着老人口中的指点调整一下方向,然后继续前进。
雪花似乎小了一点,他可以将视线稍微放远,但也超不过三五丈去。再远一些,除了一望无际的黑,就是更加一望无际的白。
趁着风雪稍减,他把油纸伞收了起来。先是用围巾把头脸和脖子围了好几圈,只留下一双眼睛的缝隙,仔细分辨着树木之间的距离和经常被人接触而留下的印记,确定人们经常行走的那条小路。
终于,赶在天色即将陷入完全黑暗之前,在黑白两色逐渐变得混沌的前方,他看到了一抹微红。
那是仙君观红色的砖墙!
朦朦胧胧的,就像是一团虚幻燃烧的火焰,那么的不真切,却又让他胸口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温暖。
他加快了脚步,火焰慢慢消失,红色开始暗淡,又逐渐放大。
仙君观说是一座道观,只是等近前了才发现,其实只不过是一座单间的屋子而已,只是因为比普通的房子更高更宽,选用的颜色也极醒目,所以才略微的显眼一点。
紧闭着的朱红色木门选用的材料很好,直到现在还没有腐朽,只是门上涂着的门神画像已经完全褪去,被厚厚的蛛网和灰尘遮掩住。两侧的窗户却都已破损不堪,如同两个空洞硕大的漆黑眼眶,煞是渗人。
沈彦秋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慌忙推开木门。自打入了秋,村镇里的人就不再翻山越岭的往黑石城去了,整间仙君观散发着孤零零的孤寂意味。
随着他推开门,顿时发出一阵让人心焦的“吱吱嚓嚓”的声音,像是熟睡中的人不停的磨牙,听了仿佛有一种心里痒痒的又抓不到的感觉,特别的难受。
他使劲摇摇头,连忙扫开这些心思,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深深吐了一口气,这才镇定了下来。
借着残余的微光,沈彦秋打着火折子,从角落里翻找着之前别人过夜时留下的干草和枯叶树枝,找了个避风的角落,点燃了火堆。
关上门,先是用干草堵住漏风的破窗户,又用树枝搭了一个支架,他取下背篓,把蓑衣挂上去在旁边烘烤。温暖的火苗让他也渐渐恢复了体力,就连昏沉的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他取出小小的铜碗,到外面取了些干净的落雪,准备烧些热水暖一暖。
坐了一会儿,他有些无聊的翻着火堆,时不时的扔两根树枝进去,整个仙君观里只有小小的“噼里啪啦”的爆破声,将黑暗和风吼全部挡在外面,形成一个安静温暖的小世界。
两腿有些燥热的麻木,他起身活动了一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