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老太傅被应帝王天涯明月刀斩中元神,留下了难以痊愈的道伤,神婴便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点点萎靡下去,金石无医丹药难救,至今已经苦苦支撑了数千年。
可谁也不敢忘记当年那一记打破天穹的栽星捶。
老太傅鹤臻,便是其中一人。
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死在南疆之人。
“请前辈吩咐。”
鹤连山也甚为恭敬的道:“老师是要弟子答应孔雀王?”
鹤臻道:“凡事都脱不得一个理字,咱们既然化作人形,便要按足了做人的规矩。陛下为了大悲无心而恶了孔雀王,本就理亏在先,如今虽说孔雀王怜子情深,不得已出手镇压太岳虚影,说到底还是我云影鹤得利最大,于情于理都该答应。当然,还要陛下自决。”
鹤连山沉吟片刻,点头道:“此事就依老师之言。”又转头对寒斐子道:“老师已说的明白,还请寒兄见谅。”
寒斐子虽有六劫道行,这时也不敢耍什么寒鸦族长的派头:“前辈之言合情合理,寒斐心服口服!”
口服是肯定的,至于心里服不服,鹤连山也不能逼他赌咒发誓,这个态度相较于寒斐子而言,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一番商议定下最终结果,鹤连山亦不耽搁,对着闭目养神的孔雄飞道:“孔兄,便依你所言,只叫香君贤侄和沈彦秋做过一场就是,分个高低输赢罢!”
孔雄飞露出本该如此的神色,笑道:“那就多谢鹤兄成全。”
“说到底还是我对不住孔兄……”
鹤连山一指四象塔,道:“孔兄可否将他放出?”
孔雄飞哈哈笑道:“鹤兄担心孔某暗中做手脚害他?哈哈哈,我也怕哀无心的庚金剑气降临南山!鹤兄不必担心,哀无心的弟子要借我四象塔的压力重塑肉身,我也不吝惜这几分法力,便助他一把也无妨!”
“孔兄大度,吾不及也。”
孔雄飞微笑回应,心头却是冷哼:便让他重塑肉身又能如何?除非是浮屠金刚不坏之躯,丈六金身的神通,否则同样吃不消我儿的大鹏王拳!我助他重塑肉身,便是一分恩情,若是吾儿再将其打杀,便是哀无心也无话可说。
唯有堂堂正正的打杀了,堵住哀无心暗地里报复的可能,亦能显出我大鹏王拳的厉害!
一啄一饮,有来有回,可消因果。
鹤连山以东道主的身份发话,又是几位羽王共议之后的结果,防风无忌等人便不敢再有异议,即便是一脸不忿的阴无咎和寒山貄几人,也被寒斐子传音告诫,知道是太傅鹤臻盖棺定论,也熄了争辩的心思。
这位垂垂老矣的老人,可是羽族南疆大战硕果仅存的当事人之一,他的话在某些场合,比鹤王连山还有分量。
孔雄飞定住四象塔,鹤连山亦操控云中城将陷入地面的四象塔“吐出来”,四象塔陷落大半,随着云中城将它排斥出来,那个四四方方的大坑便贴着四象塔逆向复原。
白奕笑道:“这小子所学有些博杂,大悲宗镇派的庚金剑气不炼也就罢了,偏偏学了一身魔道功法,却连巨人一族的真身也给学了去!”
雁宗堂道:“哀无心非是易于之辈,唯一的弟子不传承五行仙诀,说起来大悲宗传了十一代,却还是头一遭!说不得其中有什么关键之处,只是你我不得而知。”
白奕轻捋长须,道:“道、浮、妖、魔、鬼,五道皆可证道元神,踏足长生。纵然万法尽出道门,浮屠单开花,却也不能说妖魔鬼道落了下乘。否则何来元魔三圣、大力魔王和幽冥鬼皇?便是黄花观主另辟蹊径以精灵自居,业已成就七劫神化!沈小子修炼魔道法门,想也是在大悲无心的算计之中。”
孔雄飞道:“我观他巨人真身,倒像是南极深处龙伯一脉,龙伯巨人数量稀少,平素也不和修行道往来,他能学来龙伯真身,也是莫大的缘法。”
白奕奇道:“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