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荼站起身,朝旁边移了一步,脚下石亭又是一阵沉如闷雷的声响。
咔!
严丝合缝的石板突然开裂,一块四方的空洞出现在范荼眼前,目光下视,是一节石梯,伴着石亭的空气涌入,石梯两侧灯火渐次亮起,石梯不断向斜下方绵延,距离梯口约莫二十丈深。
范荼撩起衣衫下摆,向下缓步而行,当他走入暗道,回望入口,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石板再次合上,再不见一丝缝隙,幽暗的地道石梯内,唯有灯火幽幽闪烁。
范荼继续向下而行,当踏至石梯尽头,暗道方位便变作了横向的玉石廊道,在灯火的微光下,隐隐透出莹莹玉光。
“啧啧,大气非凡!”
但见玉璧雕龙刻凤,脚下玉石走廊所刻乃是是古时一位书法大家的碑帖,当然并非真迹,只是后人的临刻。
范荼走进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在暗道关闭后,暗道内的空气逐渐稀薄,两壁的灯火也闪烁得愈发频繁,有了熄灭的迹象,闪烁的火光中,一直观瞧周遭玉璧的范荼突然眼神一凝,盯着玉石地板上的碑帖,手指在虚空中依照着字形比划了几下。
火光渐隐,暗道内的空气已稀薄到范荼都觉得呼吸不畅的程度,他双手负后,摇头失笑。
谁能想到,这幅碑帖便是一套不俗的剑法?
可谁又敢冒着窒息的危险在灯火渐息的情况下参悟?谁又能在灯火全息的情况下记住整幅碑帖和隐匿其中的剑招?
连范荼这样的聪明人也自觉没法做到,简单的过目不忘或许万中存一,但能将碑帖中的剑意与剑招都印刻在心间的天才,怕是世间少有。
范荼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一步跨出,又是十丈,玉石长廊将近三十丈的距离,也不过是范荼的几步而已,走廊的尽头是一座石门。
当范荼的脚刚踏在门前玉阶之上时,廊内灯火渐次熄灭,石门在黑暗中发出咔咔的响声,柔和的光裹挟着清爽的风,掠过范荼,拂起他两鬓的发丝。
是一间石室,向上望去,石室穹顶宛若星空,一颗明晃晃的夜明珠高挂其上,顶上还有各色宝石在夜明珠温润的光照下散着五颜六色的光,夜明珠与宝石也并非胡乱排列,范荼只是一瞧,便会心一笑。
这夜明珠居穹顶正中,穹顶上所镶宝石大小有别,其中最大的九颗宝石正好穿过穹顶上所刻画的几道环线,这九颗宝石之中却又颜色不一,大小不同。
这穹顶其实正是一幅星图,范荼所画的一张从未公之于众的星图。
这张星图被他起名为众星拱月图,只是在他心中,叫群星环日其实更为贴切,但这般惊世骇俗的想法,总归是不足与外人道也了。
范荼正自观瞧,一旁石壁却传来沉闷的轰响,侧目望去,一面石壁自中间裂开,穹顶上的夜明珠幽幽地发着柔光,照见那石壁后的景象,又是一节向上而行的石阶。
范荼摇头失笑,迈步朝石阶走去,在他两只脚都踏上石阶之时,背后石壁缓缓合上,石阶两侧灯火依次亮起,像两条火红色的长蛇绵延向石阶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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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一关又一关,范荼轻撩长衣下摆,抬步而上,石阶不短,也不知多久,范荼总算走到了石阶尽头,又是一座石门,石门两侧刻有两行字,左侧写“做客者大可轻敲此门”,右侧书“寻衅者敬请凿穿此处”。
范荼站在这里良久没有动作,本身没有半点寻衅之意的他,在看到此处刻字后,便陡然起了凿穿石门的想法。
正自思量,石门便朝着左侧滑动而开,在嘈杂的响声中龟爬一般没入那行“做客者大可轻敲此门”之后。
石门外的阳光渐渐照亮此处,范荼下意识眯了眯眼,石门后,立着一团红影和一团白影,在范荼适应刺目的光线后渐渐清晰,是两个笑容可掬须发皆白的老人,二人一人身着白袍,面容和善,一人红衣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