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名趁着李秦说话的空当抿了口茶,接着说道:“是,但也不全是,厉无咎和诸葛胜的经历有些类似,可每次去刺杀的人都是有去无回,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报信的,要么被拘押,要么就地格杀。”
说到这里,封名叹了口气。
“老夫年少时也喜好仗剑江湖,在一位朋友消失在厉无咎军帐后,老夫决定与那厉无咎问剑一场。”
李秦听到这里猛不丁插嘴道:“该是封老前辈被输了,还捡回一条命吧?”
封名摇头失笑道:“也亏得是你说这话,不然就算老夫如今脾气再好,也想要在殿下身上戳几个窟窿眼子。”
李秦自知有些失言,投以歉意的眼神。
封名摆了摆手,继续说了下去。
“我深夜赶至,以弓箭为使送信中军帐,约战厉无咎于第二日正午,军营辕门之前,第二天,厉无咎如约而至,我与他赤手一场,持械一场,内功比斗一场。”
顿了顿,继续说道:“连战三场,我平一局,胜两局,朋友被救了出去,我则被招进朝廷,隔三岔五便要如上朝一般进宫传习剑术。”
“这是为何?那封信你是怎么写的?”李秦起了兴趣。
“那时,我的名字少有人不知,所以到底还是有些谈判的底气。那天我在信中写道,若我朋友已死,明日之战,我胜,则你厉无咎为那人偿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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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输,单凭处置,但我朋友若是没死,我胜,放我朋友出来,我可为朝廷出力,我败,则一同入狱。”
李秦不掩心中的佩服,却也好奇封名当时面对朝廷军马,到底有着什么底气,以及对于为何不探听后劫狱的疑惑。
封名没想让李秦去猜,话没停下。
“可能你们这些后辈不太清楚,乾元榜开榜之前,江湖上争得不是前十,而是那个天下第一,当年,我仗剑江湖,去过很多地方,和很多人打过架问过剑,没输过。朝廷也屡次招揽,我的底气,就是能打,而朝廷也愿意给我一条路。”
再次端起茶杯的封名似乎是说累了,不再是抿茶,一口喝了个底朝天,停了半响才继续开口。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不劫狱,因为,我怕劫狱不成,反而让她深陷险境,她,是我的软肋。”
李秦听出了话里的“她”,开口道:“前辈是为了一位女子?”
封名点了点头,眼中的追忆似乎已经幻化成了一个笑着的姑娘。
“和厉无咎那场架,我打赢了,却没多少江湖人知道,他们只知道我投了朝廷,还教起了剑,所以都只道我是输给了厉无咎,这厉无咎,也莫名其妙成了天下第一,也算是有趣,教起了剑的我有些意兴阑珊,懒得解释,而那厉无咎忙于军务,对这种掉下来的虚名,也不排斥,从不解释,渐渐的,这天下第一厉无咎的名声,传的便比我还响亮了。”
封名起了身,打开了纸窗,风顺着窗缝钻了进来,李秦精神为之一振,封名望着院子里奏箫的李醇枫,继续说道:
“没几年,他的外功杀伐之术便真的修到了极高处,我自问若论生死,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又几年,又学了内功,进阶委实吓人,就那么,真的做稳了天下第一。”
“其实,自他胜我之后,就开始当众出手,以证其名,再以这声名和武力肃正整座江湖,整座江湖,就这么被他一人压了几十年,若不是他前些年辞官出海,这座江湖,怕是还要继续这么规规矩矩下去,那会像这般乌烟瘴气。”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厉无咎那人有着能左右时局的武力,是想为殿下宽心,让殿下上心,殿下,可想好,与我出海寻人?”
李秦推开门,封名撤去剑域,箫声和着风一起涌入,箫声高扬,微风和煦,阳光照在李秦已经泛起青茬的脑袋上,李秦摸了摸头,侧头瞥了眼屋内站着的封名,回过身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