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室内,除了老方丈,又来了一位客人。
来人身着金盔银甲,肩绣一对獬豸,看这身打扮,该是金吾卫无误了。
老和尚抬眼望去,只见这金吾卫面上也覆着一张只遮到鼻尖的铁质面具,透过面具的孔洞,看到的是一双似碧波深潭般的眼。
“大人久等了,青山寺方丈志操拜见大人。”
一门之隔,一室之别,门外室外是和尚,门内室内是方丈。
“志操和尚,好久不见。”金吾卫开口,声音年迈苍老,但其裸露在外的皮肤,却丝毫不显老态。
老方丈志操抬手指着金吾卫的面具,说道:“大人与老僧是旧友?何不揭开面具一见?”
金吾卫拍掉自己面前那只手,阴测测笑了几声,说道:“高攀不上您老人家。只是个晚辈而已。”
“大人来这里,也是为了拿人?”老方丈把双手负在身后。当了半辈子和蔼老人的方丈,眼神凌厉,如同怒目金刚,方丈室内空气骤然凝重,书案上的灯火闪烁起来,明灭不定。
“老住持还是那个老住持啊,脾气火爆。你们十三人当初立下汗马功劳,棠王生前总是念叨你们,所以棠王走后,你们中大多数老家伙都已经下去陪伴棠王了,似乎只剩下你了。”这名金吾卫背过身去,伸手扶了扶书案,桌案上闪烁不定的灯火猛地窜起一道火焰,随后开始熊熊燃烧,燃烧之势半点不像一盏照明的灯,倒像是供人取暖的一团篝火。
金吾卫转过身来,面对着老住持,眼神坚定,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说道:“我来捉拿前朝余孽,李氏后人。”
老方丈志操开始大笑,金吾卫抓住时机,抽出一柄长刀,刀锋直直砍向老住持的脖子。
老方丈不闪不避,金吾卫却如临大敌,收刀推窗,闪身冲出方丈室。
“去哪里啊?”老方丈笑眯眯地站在金吾卫身前,金吾卫身心俱寒,开口道:“神足通?佛家六通?这种存在于说书人话本中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有?”
“老和尚怎么会什么佛门六神通,只不过动的比你快罢了。”老方丈出了方丈室,就又成了老和尚。
“老和尚,我要出刀了。”金吾卫提前知会了一声,抽刀直奔老和尚而去,二人身间,一道银光乍现。
老和尚胸前衣襟被斩出了一道缺口,左手抓着几枚铁蒺藜,不远处,那金吾卫站在东侧庙墙上,左手抓着一个迷迷糊糊的小沙弥,右手持着那把刀,刀就横在小沙弥的脖子上。
“放我走,不然杀了他。”说罢,金吾卫提着小沙弥倒掠而去。
“不要跟过来,你脚迈一步,我的刀就会在他脖子上划下去。”
青山寺住持志操,扔下手中的暗器,双手合十,盘坐在地上,后脖颈处弹出一根细如牛毫的银针,淡淡的血丝从那处极细微的孔洞中渗了出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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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志操老友?”志操身后走出一个老人。
老人除了双眼瞳孔漆黑如墨,从头到尾,一身上下尽是白色,须发皮肤,衣服靴子,纤尘不然,白得如同空中那轮皎然无暇的月。
“老和尚我倒是没想到啊,连日月潭也来淌这趟浑水来了?”志操站了起来,脚步略显虚浮。
全身洁白如皎月的老人背负双手,一步跨出,就站在了老住持志操的面前,四目相对,这位来自日月潭的老者呵呵笑道:“志操老友,老朽想见识见识你的佛门六通,先从天眼通开始吧。”
“你可瞧出了些什么?”
“不如再试试他心通?”
“你可知我此时所想?”
老住持一言不发,仍然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态。
“没甚意思,你这佛家六通修的狗屁不通。”这全身皆白的老人伸出右掌,向老住持的头顶拍下。
老住持眼睛微微一眯,僧袍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