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蹄哭,清脆而悠扬。
赫连晟端着碗走过去,舀了一勺糖水,本想直接喂的,想了想,或许是怕娘子骂,还是乖乖的吹凉,然后才喂进老大嘴里。
老大的哭声戛然而止,吧唧了下嘴,婴儿天生就喜欢甜味,因为母乳就是甜的。
可是糖水再甜,还是不能跟娘亲自带的粮食相比,所以他还是不高兴。
可是不吃这个,肯定就得饿肚子,所以小家伙抽抽噎噎的喝着亲老爹送到嘴边的粮水,那小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木香看着他的样,忍不住在他的小脸上亲了口,“虽然现在还不是太可爱,但作做为亲娘,我是不会嫌弃你俩的。”
赫连晟忽然挑眉,“三岁之后,就不许亲了,否则以后他们的媳妇会不高兴。”
他说这话时,眼中带了点笑意,但是又有那么点幸灾乐祸,那表情好像就是在说:你现在只能亲我一个,除我之外的男人,都不是你的,当然,你也不能亲。
木香已经对他免疫,甩给他一个白眼之后,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别动!”她这一动作,可把赫连晟吓坏了。
给儿子喂到一半的勺子看也不看的丢进碗里,伸手就拦下她下床的动作。
因为他丢的太用力,糖水溅到老大脸上,他正为吃不到糖水而郁闷呢,忽觉嘴角有甜香味,于是吐着小舌头,想把那甜味勾回到嘴里。
赫连晟哪里还管他,按着木香的肩,给她披了件外衣,接着弯腰抱起她,将她放到美人榻上,又拿了件薄被子,给她盖着,“我把桌子推过来,你千万不要动,大夫叮嘱过了,头三天,你要少动!”
木香看着他,将食盒跟瓦罐一起摆到桌子上,又徒手将桌子搬到她面前,揭开瓦罐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鲜香味飘了出来,里面还夹杂着少量的药材味道,但是不重,是她可以接受的范围。
这家伙对她,有用不完的耐心,细心和体贴,对孩子,却没什么耐心,瞧他刚才喂孩子的姿势,可是够生硬的,但是再看看现在,给她挑面,都是一根一根的挑着。
赫连晟仔细的给她盛汤,挑了些面条出来,然后盖上盖子,将碗推到她面前,“吃完再盛。”
“知道了,你快去照顾儿子吧,”木香冲他甜甜一笑,端着碗,咕嘟咕嘟就喝了半碗汤。
鲜鸡汤味道太美了,面条软硬度刚好,都是她最喜欢吃的宽边面,和的也很有韧性,泡在汤里这么久,也没有化开。
只用了几口,一碗汤面就见底了,不等赫连晟过来,她自己就又盛了一碗。她觉得自己像是饿了很久很久,饥肠辘辘呢!
赫连晟看她吃的这么香,当然是万分高分,顺带着看这两个臭小子也格外顺眼。
他将摇篮车推到一边,两个都睡着了,虽然有一个眼角边还挂着泪花,但总算是睡着。
木香一口气吃了三碗,觉得不能吃了,搁下碗,漱了口,擦了嘴,郑重其事的对对襄王殿下说道:“相公,我决定了,老大就叫糖糖,老二叫葫芦,哼,谁让他俩带把了,先前准备的衣裳也不准换,哼!”
她接连哼了两声,哼的这边爷三,心肝直颤。
俩小子睡的正熟,显然不知道自己将会有怎样一个悲催的乳名,而这个乳名将伴随他们,直到成年。
等到他俩长成翩翩美少年,出去溜达一圈,足以迷死无数少女之时,一听见有人喊,“糖糖,葫芦!”总会有暴走的冲动,坑儿子的亲娘,还有坑儿子的老爹,都被他俩赶上了,不是悲剧是什么?
赫连晟走到她身边,拥着她坐着,“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现在吃饱了吗?可是为夫还饿着,怎么办?”
他一下说这么多话,弄的木香,脸蛋儿红红,“这里还有很多面,要不你也吃些?”
赫连晟很慢很慢的摇头,答非所问,“他们说,三个月不能同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