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师终于肯用我们了,这可是决赛,决赛。”
高运博说,“太好了。建议你还是别在课上乱说话,上堂课就是被你毁掉的。”
伊晓天轻轻给了他脑袋一拳,想跟他玩闹,但高运博只是趴在桌子上闷着气不吭声。
伊晓天不死心,双手使劲揉搓高运博的头发,却被高运博推开。“你别折腾,我烦得要死。”
伊晓天愣了愣说,“好好,你别生气。”说完就悻悻地离开,走到王溪林身边问他,“最近你和运博在一起多,他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他怎么了?”
“看来你知道得不比我多,你这当朋友的太不合格。”
“这怎么说?你觉得他怎么了?”
“情绪很异常啊。前一秒风和日丽,后一秒乌云密布,总是起伏不定。”
“不觉得。”
“别儿戏,我认真的。学校心理咨询室什么时候开放?”
“你想干什么?带他去问诊?有病吧,又没怎样。”
“我就是怕等到真的‘怎么样’了就来不及了。有这个苗头当然要尽快扶正。我是为他好。”
“行了,越说越玄乎了。他没问题的,我保证。”
“拿什么保证?”
这话王溪林还真答不上来。这时周捷走过去,趴何小楷身边对他说几句悄悄话。旁边侧头趴着的高运博见状便笑,“你们俩,公然打情骂俏,小心雷劈。”
“要你管。我让他跟我去找英语老师搬国庆假期作业。”周捷转身过来笑道。
“那也不用粘他身上咬耳朵。醉翁之意不在酒。”占得几句便宜,高运博很识趣地抱住脑袋,抵御周捷惯用的弹脑壳攻击。
“走吧走吧。到宋霞那儿点个卯赶紧回来,我慢慢弹他,”何小楷作恐吓状对高运博笑道。高运博做个鬼脸予以无视。
见高运博笑得很愉快,王溪林才道,“还是不觉得有问题。”
“这恰恰是问题!刚才他还摆着一张死脸,怎么这会儿又…”
“你太敏感。”
伊晓天挠挠头皮,作沉思状。
周捷与何小楷是抱着将近二十沓卷子一起进班的。高运博看着他们两个把卷子费力地砸在讲台上,感觉讲台都快塌了。透光看去,卷子上印着密密麻麻,于是他开始盘算究竟要不要写,有多少不写。王溪林趁伊晓天看着卷子面部痛苦地扭曲变形时,溜到高运博处,蹲在他身边痛苦地道,“我不要活了。”
周捷抬起头道,“这就不要活了?我们刚抱回来一半,还得去一趟。你俩帮着发一下。”
王溪林立刻昏死在高运博桌上。旁边刚接水回来的贾卓君听罢夸张地怪叫一声,大声地道,“疯掉了疯掉了,她是不是家庭不顺?”
“哇,一针见血!”高运博小声嘟哝一句。“起来,别装死了,大脑袋把我胳膊压麻了。发卷子去。”
在王溪林监督指导下,高运博中午终于补完作文,成功上交。上交时宋霞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点点头,红笔打勾,就扔到旁边作业堆中。回班后,高运博见张岩已开动火箭模式赶工国庆作业,本也想跟上他的进度,可试卷摆在桌子上却始终打不起精神写,而是咬了十分钟的笔头。索性他拉上王溪林下楼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