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麻利,若非心中实在憋堵的难受,这个问题他是不会问的。
容宣笑了笑,靠在画舫窗边看着窗外,“此次能够考中举人已经是运气了,勉力入京赶考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如此何必白费力气。”其实以他的天资头脑,若想考中也不是不能,但一来容宣的性子并不喜欢入朝为官争名逐利,二来也是他如今年岁不大,将将十三,便是真的考中了,估计十有八九也会被压在翰林院内做个小官,那可不是他所求。
更何况容宣之所以考科举,不过是为了护持家业还有母亲罢了,举人的功名于他来说足够用了。
容家在这扬州府也算是有名的富户,家中良田千亩,商铺数十,只是容宣父亲在他八岁之时离世,若非母亲还算有些背景,他自己又是个穿越者,心智成熟,手段不弱,他们孤儿寡母估计早便被那些所谓的亲族生吞活剥了。
容宣也是在父亲去后第一次直面这个世界的冷酷,那些往日里笑意隐隐满口亲昵的亲人霎时间变了副嘴脸,容宣若非是个穿越之人心性成熟,再加上位面商城这个外挂确实给力,这些年别说考取功名了,说不准小命都要丢了。
出孝之后,容宣当年便考中了秀才,之后又参加了去年的乡试一举考中了举人,如此,即使他年岁还幼,却也因为这份功名有了立足的根本。
“原来如此啊。”宣纸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一边说一边点头,“不过少爷年纪这般小就考中了举人,也确实不必着急。”他家少爷十三就是举人老爷了,这是多少五六十岁的人都达不到的,这便是所谓的有志不在年高吧。
容宣微微一笑,“你先去为我准备一根吊杆,一会儿我想要钓会儿鱼。”容宣笑呵的转移了话题,着实不愿在科举的话题上纠缠,今儿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还是让他消停消停吧。
“好,我这就去准备。”宣纸笑着点头应了。
瞧着宣纸离开,容宣的目光遥遥的看向窗外,真是美丽的景色啊,若是可以,一辈子这般无忧无虑的过下去才是福气呢。
只是想到母亲鬓角那隐隐的白发,容宣却也不好让自己真的松懈下来。
他母亲的年纪其实并不很大,今年也不过三十多点罢了,只是母亲和父亲少年夫妻恩爱异常个,父亲骤然离世,母亲若非顾念于他,说不准早就随了父亲去了。
这些年来,对外要应付那些亲族的觊觎,对内又要管束家业,母亲心中本就悲痛郁结,再被这些繁杂之事耗费些心血,身体自然不会好。
好在如今他考取了功名,即使年岁尚小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掌家中的产业,如此,母亲便能安心休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