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阿玛, 儿子前后给了您差不多二百多万,如今您借儿子二十万两,如何?”胤禟想着这些年的孝敬, 特别是前些年海贸上赚的直接就给了汗阿玛三成之多,所以二十万两不过分,对吧?
康熙没吭声,心里寻思着应该怎么说,别说二十万两,现银他连两万两拿出来都有些悬。自从掌权之后, 他还为这么穷过。
原本还等着万寿节,收一波贺礼回回血呢?
胤礽看了汗阿玛一眼,心想二百多万?他嫉妒了。身为太子他都没有拥有过二十万两。弟弟们都太有钱了, 怎么办?甚至有些后悔, 之前九弟几次力邀他入股,他因为矜持,没有参与。
但随即,胤礽在心中默念无欲去求众生平等几个字,他身为储君,决不能被区区几百万勾引。
“汗阿玛?怎么了?”胤禟没想着康熙没钱,就觉得他对老大这些人的厚颜无耻不满, 于是劝说道:“您也别气,这钱得给,下回大不了儿子不带他们玩, 给您跟二哥他们多些分子。”
“朕没银子,如今真的私库里只剩一万一千二百两银子。”康熙拿了茶碗, 喝了口温水, 四儿媳说多喝热水身体好。
“汗阿玛怎么会没银子?”胤禟忍不住惊呼道。别是不想掏银子骗自己吧?
就连胤礽也不可思议的看着康熙, 不懂他怎么这般能花钱?这么大一笔银子,都干啥见不得光的事儿了?
康熙镇定的喝着水,小口小口喝完之后,放下茶碗,然后脑中已经想好了说辞,意味声长的看着胤禟道:“虽说你这孩子对朕有偏见,总觉得朕不管你,心中也没有君父。可朕做阿玛的,总是得为你想想。”
胤禟一脸迷糊,扭头看向太子,也见他满脸奇怪。
张张嘴,胤禟刚想反驳,却听康熙继续道:“昔年,你总闹着要出海,海上不太平,便是水性再好,也是危险重重,更何况你水性不过一般。”
“倭寇、海盗、暴风雪……朕到底是当阿玛的,如今尚且能借着身份压你,可却不能压你一辈子。想着你的狗脾气又素来不听劝,于是……”
“于是呀!朕便想着,你一定要出海,除了必备的替身,也必定要派熟悉水性之人跟着,不光要水性高,更要会懂水战,碰上再厉害的海盗,也能护着你全身而退。”
“所以……朕便训练了一只水军。人也不多,也就四五……六……七千。还有船只……”
“这毕竟是朕的私心,不好拿到明面上。本来就因为你经商之事,朝中多有不满。于是朕想着手上有你孝敬的银子,同时还有些六十来万的私房,便都花了,甚至还让借曹寅的身份,去国库借了一百六十多万两。”
康熙说到这里,觉得自己完全没错,于是咬牙道:“朕当初若是能想到你心里竟然觉得朕对你无情,就该让你知道什么是无情!哪里会为你考虑的这般周祥?”
“真的?您能对我这么好?”胤禟恍惚了,汗阿玛居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难道自己才是汗阿玛最在意的儿子,前前后后花了四百多万两?他怎么能相信?
水军好花银子,胤禟心疼了。
康熙理直气壮的看着胤禟,没有一丝丝心虚道:“朕何时对你不好了?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气煞朕了。哼!”
自己说的哪里都是假话了?若非他整日闹腾的要出去,海上又不太平,想着福建广州逐年传来的遇袭事件。周边小国对大清的不尊重,又想着西洋蛮荒之地,居然对大清有所窥视,并逐年发展,他也下不了这么大的狠心。
对!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胤禟。
胤禟一边心想着这不现实,汗阿玛不可能为自己如此着想。
但看着汗阿玛认真的神色,又不由自主的相信,同时又有些窃喜,原来自己竟然被汗阿玛如此珍视。
“我汗阿玛为了我不光耗尽私库,还借了户部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