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胤禛,再看看康熙。
知道今日没有台阶,汗阿玛定然会处置佟家,堂堂太子及母族被如此羞辱,若是不知道便罢,可那个女人却是当中说出这样的话,汗阿玛不出意外,绝对不会轻轻放过此事。
可日后呢?会后悔吗?
宫中皇贵妃虽然这几年跟娘家有些不合,但是她就能看着家族败落?就能看着不争气的弟弟去死?
想到这里,又看着康熙因气愤大口出气的样子,胤礽直接跪在地上求请道:“不过小人得势,一朝张狂而已,汗阿玛何必如此动怒呢?”
康熙睁开眼睛看着胤礽,看到他眼中的关心。
“汗阿玛,这么多年,您常跟儿子说,不管是除鳌拜,还是撤三藩,甚至朝中各种举措。只要您下令,第一个响应的永远的是佟家两位舅公。两位舅公对朝廷,对汗阿玛之心,便是保成,也从未质疑过两位舅公的真心。”
胤礽伸手拉了胤禛一把 ,让他上前一同跪在自己身边,抬头看着康熙道:“汗阿玛便是不信他隆科多,还能不信四弟?四弟什么秉性?汗阿玛您怎会不知?再者皇贵妃最是厌恶这些争权夺利之事。咱们别为一个烂入骨髓之人,伤了一家子的和气。”
康熙伸手摸着胤礽的脑袋,心中一暖,也知道太子为何没有乘胜追击,他在关心自己,便轻叹道:“保成呀!”
“汗阿玛常教导儿子,不能感情用事,保成求汗阿玛息怒,别因此伤了身子。”胤礽顺势依偎在康熙腿边,祈求道。
康熙看着儿子满眼的担心,知道他都是为了自己而妥协,不愿自己后悔,可就这样,康熙就更是心疼,不打算轻易放过此事,隆科多此人,日后绝不会在重用了。
“汗阿玛,儿子还想替堂姨母求一封和离书,即使两相生厌,不如就此放过,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胤礽继续道。
佟家用羞辱赫舍里家姑娘的事情,来表示不满,赫舍里家也没有必要低人一等,非要女儿在婆家吃苦。那这门亲不如断了,传出去,也不是赫舍里家的不是。
赫舍里家跟佟家已经结亲数代,如今佟国维的福晋就出自赫舍里家。康熙看着胤礽眼中的祈求,想到那姑娘确实在佟家吃苦多年,便应下了。
“是奴才生了这么个孽障,无颜在留那孩子在家中被磋磨,若那孩子愿意再嫁,奴才愿以嫁女之规格,为她送嫁。”佟国维知道此事不是自己能阻止了,他心中其实对软弱的儿媳并不喜欢,可是如今他已经容不得他提任何意见了。
佟国维恭恭敬敬朝着太子磕了一个头,感谢太子的宽宏大量,胤礽忙侧身躲过。
隆科多倒是有话想说,他想说赫舍里氏跟四儿之间的恩怨并非四儿一人之过,赫舍里氏并不是个好的,但是他阿玛死死的掐着他的后腰,剧痛让隆科多知道自己已经丧失了话语权,多说一个字,皇上真的会让他去死。
心中无限悔恨,也无比痛恨,隆科多闭上眼睛,知道没了四儿,他此生已经再无开怀之时。
可是他要活着,无论如何他都要活着,活着让所有伤害了四儿的人受到报应。
“日后奴才会将岳兴阿养在身边,奴才在此保证,岳兴阿就是佟家二房下一代的当家人,隆科多这孽障绝不能插手岳兴阿的任何事情。”
所有人都知道佟国维这句话的分量,越过嫡长孙舜安颜,让岳兴阿成为佟家二房的当家,他身上有佟家跟赫舍里家两家的血脉。
此事之后,两族之间毕生隔阂,但是有他在,便有和好的一起。
康熙深吸一口气,以宠妾灭妻的罪名给隆科多施以杖型八十棍,革去他身上所有官职,永不录用!
佟家二房长子叶克舒已死,隆科多已然废了,剩下的次子德克新过于平庸……佟国维虽然如今还健在,虽然这次康熙没有责罚他。
但他们知道,圣心显然已经大不如前,二房要再次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