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知州不就在这吗?他可不知道裴澈什么时候过来下了这么一道命令。
“既然是知州大人下的令,那我们也不好违抗,就跟着两位大哥走一趟吧。”江淼抬头询问裴澈的意见,露出些胆小怕事的模样。
裴澈一看便知江淼打的主意,闻言犹豫了一会,道:“那好吧,我们初来乍到,也不好得罪了知州大人。”
那两个衙差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刚刚还以为这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会儿再看,好像也只剩那副引人注目的样貌了。
听他们服软,两人的势头又起来了,道:“那就走吧!”
江淼让一个护卫去那边等剩下的烧饼,其余人则驾着马车跟着两个衙差身后往前走去。七弯八拐地走了好一会,两个衙差终于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座不大的宅子,宅子门前的空地摆了一张桌子,后头坐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写了张什么递给桌前等候的人,那人愁眉苦脸地接过条子,耷拉着脑袋走了。
“高头儿,大生意啊。”中年人看向高个儿身后的三辆马车,露出一个兴味地笑。
高个子道:“好几天没碰过了,再不带人来,就该我没好日子过了。”
裴澈耳力出众,两人声音不算大,他也听得清清楚楚,顺便还把他们的话现场转播出去。
他们聊了几句后,转身面向马车喊了一声,江淼就下来了。他跟着衙差走到桌旁,那中年人道:“马车不可停靠路边,违者罚银每车二两,你们一共三辆马车,便是六两银子。”
“什么?”江淼夸张地叫了起来,“就是停那么一会,竟要六两银子,抢钱呐?”
中年人显然不意外他这种反应,闻言便道:“你们触犯禁令在前,罚银也是正常的,不罚的重些,谁知道你们下次还会不会再犯?不交钱也可以,马车得扣在这。”
江淼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思虑再三后捏着鼻子交了钱。那中年人称了称银子,发现足够后便把银子倒进了一个小箱子里,然后道:“走吧。”
“等等,”江淼道,“我刚刚看见前头的人都得了一张条子,怎么不给我呢?你不给我条子又收了我的钱,若不认账怎么办?”
中年人嗤笑一声:“方才那人的牛车押在这才要凭条去取,你们的马车又没押着,要什么条子?”
“不成,你们收了钱就得给条子,不然我走了其他人又把我押过来怎么办……”江淼列举了一大通需要条子的理由,那中年人被他弄烦了,随手写了张条子扔给他。
江淼接过条子,才心满意足地上了马车离开了。
马车上,裴澈拿着条子,见上面写着“收银六两”四个大字,脸色黑沉得可怕。
“一辆马车便是二两,此等敛财手段,怕是梁京首富来此,都要望尘莫及。”
“可不是,路边不能停车,谁还敢乘马车上街来?”江淼也很生气,之前清路就去了他十几两,现在停个车又去了六两,这沧州该改个名叫抢州才对!
“最可恨的是,他们还打着你的名号办事,这还没上任就被抹黑了,怪不得就这地没人来呢!”
裴澈道:“来之前,外祖父便和我说了沧州的情况,我只道它位置偏僻,三面环山,良田稀少才民生艰难,现在看来,贪官污吏才是此地民生多艰的主要原因。”
江淼叹了口气,身为普通老百姓,当权者的横行欺压确实致命。也不知道裴澈能不能将这个地方治理好?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会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面对的。
两人无声对视了一会,身边萦绕着脉脉温情。突然,小石头的一声叫喊打破了平静:“啊,是那个也罚了钱的叔叔。”
江淼顺着他揭开的窗帘往外一看,前头那个驾着牛车,一脸郁闷赶路的,正是之前交钱领了条子的人。
“大哥,等等。”江淼出声唤道。
那人疑惑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