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王事,和抚四夷,为朕股肱。”
这应该是结束语了吧。
陈皎感激刘协这样三言两语就结束对话,忙再次叩首:“臣遵旨。”
刘协:“皇后欲见卿一面,不知卿方不方便与朕同行?”
陈皎:“……”
她含恨说道:“臣……十分方便。”
刘协步行在前,陈皎跟在后面。
年轻的天子负着手,玉带上琳琅的环佩只随着步伐微颤,并不发出交击之鸣。
突然,刘协回首:“我听文若说起,卿曾背叛过司空。”
这不是一个问句。
陈皎:“……是。”
刘协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却又撂下了,微微一笑:“到了——皇后。”
皇后的寝殿内,门口居然空无一人,刘协竟亲自扬声呼唤。
陈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曹操……怎么会允许刘协和皇后处在这样简陋却自由的环境中?!
“陛下。”
门扇霍然打开,一位容貌妍丽、年纪看起来略长于天子的女子亲手开门,低伏下身,郑重地行了大礼,叩拜如仪。
这就是刘协的第一任皇后,后来被曹□□杀的——伏寿。
陈皎注意到,室内其实是有宫人的。但伏寿却亲手开门,是艰苦朴素?是夫妻情趣吗?
母胎单身的陈皎表示搞不清。
刘协俯身,亲手拉起皇后,二人一同归座。
陈皎忙再次跪下:“臣参见皇后,殿下千秋。”
伏寿板着脸硬邦邦地说:“陈卿请起,此系内殿,无需多礼。”
刘协连忙柔声找补:“陈卿但坐无妨。”
陈皎在下首跪坐,宫人们捧上热酒和饭菜。
刘协温和地说:“时近晌午,卿只怕一早入宫,还未用膳,朕略备薄酒,与卿接风。”
陈皎想,她作为曹司空并不忠诚的僚属,似乎很不应该跑到内宫里和天子喝酒,但是,天子也经常留荀彧吃饭……
笑话,她能和荀彧比拼在曹司空心中的可靠度?
她忘了衣带诏是哪年的事,但记得受诏之臣除了刘皇叔,可统统没有好下场……
“宿主,衣带诏事件发生在建安五年。”
陈皎:“……!”
建安五年,她服了,她服了,这是个什么要命的年份啊!
她一个激灵,立刻说:“多谢陛下,但臣今日腹痛,恐怕不宜用膳。”
刘协仿佛很惊讶:“哦?是朕疏忽了,那给陈卿换上药粥吧。”
……准备的就这么充分吗?
陈皎忙说:“不敢劳烦陛下、皇后,实在太麻烦了,臣还是……”
“不麻烦。”
伏寿冷脸打断:“陛下体虚,常常脾胃作痛,宫中的药粥甚是管用,都是常备的,不麻烦。卿尝一尝。”
刘协再次温和地弥补:“宫中药粥,都是皇后亲自手调的配方,味道也甚是不错。”
陈皎无言以对:“……诺,多谢陛下和皇后。”
眼睁睁看着案上的珍馐被撤掉,换上一碗黑乎乎的粥,陈皎心中郁闷。
……不但要吃饭,还得吃这个玩意。
她试着舀了一勺,送入口中,一股清苦的味道弥漫在舌根。
粥里加了不知什么料,一会儿发苦,一会儿发辣。
她用尽全力,总算没当着天子和皇后的面喷饭,一脸漠然地推开碗。
……味道不错?刘协就吃这玩意?
深表同情。连夜给陛下发慰问电。
刘协仍温雅地笑着:“不知陈卿的表字是什么?叫来亲切。”
陈皎:“臣字白浮。”
刘协:“月升而皎白,光浮乎影动,此夜中月下之景也,好字。”
陈皎:……我之前还真没这么解读过。
刘协又说:“长文与卿可是同宗?白浮亦是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