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白欲双眸微怔,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看公皙竹这样子……难道,公皙竹这是在怕他吗……
为什么要怕,是怕他还是他这个妖的身份……
白欲手心沁出冷汗,一种不安的心绪涌上了心头,他一掌拍晕了公皙竹,将公皙竹带回了山顶卧房中。
半个时辰后,卧房中,白欲眼睛一眨不眨地守在公皙竹的床边,生怕一个错神忽视了公皙竹什么细微的举动。
公皙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整个人虚弱得像是一吹就散柳絮,稍稍的触碰都会让他面露不安。
南若离也陪在床边,他神色哀痛,陷入了深深地自责。
一时间,卧房陷入了一片死寂,两人各揣着各自的心事,不发一言。
末了,是南若离率先绷不住了,他无力地垂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发出支离破碎的呜咽声,两行泪水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
南若离声音悲戚:“是我没用……先前没护住你,现在也没护住……”
闻言,白欲搭在被子上的手猛得蜷缩了一下。
南若离杏眸红肿,他瘫坐在地上,语气带着几分绝望,他对白欲道:“就因为你当初在妖族救过他……他便一直惦记到了现在。”南若离垂着头,发出了一声比哭还难听的苦笑。
白欲神色顿滞,震惊地回头看向南若离,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南若离并没有在意白欲的反应,他自顾说道:“你知道我有多嫉恨你吗,你做了我没能做的事……那是我最后悔的事,一辈子都忘不了。”
“公皙竹少时曾经和家族的人走散,被几个小妖抓住……我当时躲在草丛后面亲眼看着那小妖们将他带走了,”南若离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不敢出去救,我怕自己也会被抓,怕妖族那些千奇百怪的折磨人的法子……”
白欲震惊:“你说公皙竹曾经被妖族捉去过!?”
南若离低声发笑:“怎么,你忘了?当初家族将公皙竹救出来后,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可就是在说你!他说有只白狐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说他已经忘不了你了!”南若离痛声失笑,“救了他的人是你不是我,他记住的人也只是你!”
南若离情绪失控,撕心裂肺地朝着白欲大吼:“从始至终都是你!!他心心念念的人就是现在把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啊!!”
白欲双眸惊滞,脸上霎时没了血色,连指尖都在颤抖。
南若离痛声道:“你要是爱他就好好对他啊……现在又是个什么样子,这算什么……家族把他视作个好用的除妖工具,他爱的人朝朝盼着他死无葬身之地,他舍命护着的人族,他以为的自己的责任,在别人眼中就是他活该受着的!!”
“你是把他的伤撑开让他自己去看!!”
白欲震惊地说不话来,他的脑中一阵嗡鸣,瘫软的脱力感从全身蔓延开来,让他只能无力地靠在背后的木板上。
他不敢面对公皙竹,于是失魂落魄地出了房间。
按照南若离所说,公皙竹该是爱他的……可他若爱他为什么还要剜他妖丹,灭他全族……
白欲眸色木讷,手心发冷。
所有的事只有公皙竹一个人知道……
若他想知道,只能通过公皙竹,可公皙竹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告诉他……
白欲跌跌撞撞地去了妖族的藏书阁,里面有记载了各种各样禁术的典集,他想在里面找到法子。
他找了整整一夜,终于翻到了一本已经残破泛黄的古书,里面记载了一种阵法,只要以万妖之帝的鲜血画出,就可以让局外人看到指定人的记忆。
白欲紧紧捏着书角,带着书拂袖离开了藏书阁。
他避开了南若离,将公皙竹带到了另一座山的一个山洞里,里面只有他和公皙竹两个人。
经过片刻的调息之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