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眨眨眼,脑袋有些晕乎没能一瞬转过弯来,待看到她微笑着抚着肚子的模样,这才连声大叫起来:“喔喔喔……大嫂你,你有喜了?”
她激动得一跳而起,定定地望着那肚子。想要上前摸一摸,却又堪堪止住。脸上又惊又喜:“大嫂你也不知会一声,要是我厨房做了什么不合胃口的,不罪过大了!”
谢英芙的目光,须臾不离郭临的脸,一寸一寸扫刻着她的神色,揣度着她的想法。良久,她才淡淡地收回目光:“我也还未告诉他呢,一来没找到机会,二来呢也是想给他个惊喜。毕竟,”她徐徐抬眼,声音轻盈低婉,“这可是楚王府的嫡孙呐。”
郭临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的小侄子!”她高兴得有些坐不住,“不行,我得去告诉世子去!”
谢英芙一惊,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等等,我还有话没说。”
“好的,大嫂您说。”郭临从善如流,笑眯眯地望着她。
“有些话我不方便在王府内问,也就你能帮我解解惑,”谢英芙轻轻垂首,唇角微扬,“你说,比起藏在心底的野女人,还是怀了孕的妻子,对男人而言更为重要吧?”
“啊?”郭临目瞪口呆,隔了半晌,才僵着脖子地点了点头,“自,自然如此。”
等等,这是什么节奏?
“就算是打着兄弟的名号妄图接近,那也该懂得分寸,知道收敛对吧?”
“嗯,没错……”
怎么又和兄弟挂钩了?
“有些人,命中注定今生就是夫妻。而有些人,就算以兄弟相称十数载,得不到的,也永远也得不到。”
郭临端到嘴边的茶杯一顿,怔怔地侧头望向谢英芙,恰好将她面上散去的最后一丝笑意尽收眼底。
良久,她缩回头,嘴巴依旧半张着,僵硬得几乎发酸。
我的个乖乖……难不成是,是晋王?!
她突然就想起这个月初,从并州回到京城卸去朔方节度使的晋王。他一走一年,朝中格局大变,庆王被杀,德王病逝,七皇子封王。如今太孙和魏王在朝中分庭抗礼,皇上一如既往地不重用他,他越发地没了容身之处。但不知怎地,这人却和世子相处的不错,问起来说是原先有相互赠书之谊。这一年世子南征协理二州事务,晋王北上缓和漠北关系,二人能讲的见闻能吹的牛皮如山一般多,隔三差五就互宿府上喝酒到天明。
郭临当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看大嫂的神情不似作伪,难道她还曾见过什么更不堪场景?
她这厢心中忙着计较,却不知脸上复杂的表情变化,都被谢英芙瞧在眼里。她心中暗自冷笑,但手上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抬起帕子,拭了拭唇角,压抑住心底的愤怒。
“大嫂,我觉着吧……你可能想多了。”郭临蹙着眉,斟酌良久,道,“世子和,和……嗯,不是那种关系。”
谢英芙嗤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这不废话,难道我还要夸一句他们兄弟情深?
郭临尴尬地满头大汗,当着这怀孕的女人,果然说多错多,还是交给世子解决吧。
见她又要起身,谢英芙略一弯唇,轻悠悠地端起茶盏:“这王府以后有了小孩,会比这儿更热闹吧?”
郭临见她总算不再纠缠之前的话题,心下顿时轻松,笑道:“可不是么,以后玉锵也有了弟弟妹妹,想想都开心。”
“这孩子啊,还是自己亲生的好。”谢英芙倾过身,循循叮嘱,“你不知道,一个孩子对于女人有重要。这一生若不能为心爱之人诞下子女,那这女人活得又与男人有什么区别?”
室内诡异地安静下来,谢英芙低头望着茶盏,微微冷笑,将那微丝未动的茶水放回几案。
“大嫂。”
她闻声侧过脸。
郭临一张清秀的俊脸涨得通红,目光与她一对,立马怯怯垂下眼,支吾半晌才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