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有三寸来厚,踩上去可以咯吱咯吱地响,放眼望去,处处银装素裹,颇为好看。
孩子们瞧见下雪,皆是撒起欢儿来,堆雪人,打雪仗,玩闹成一团。
大人则是忙着把屋顶还有院子里头的雪给清理出来,扔到旁边的菜地里头,或者堆到树根儿,防止雪化的时候,家里头到处都是泥泞。
而外头街上的雪,各家门口都各自扫上一扫,没人的地儿就搭把手一块清扫清扫,清理出一条方便人走的路。
对别人方便,对自己也方便。
下了雪,天儿冷的很,苏木蓝让四个萝卜头去上学堂的时候,都戴上了厚厚的棉帽子,戴上了护手的暖袖,这样在学堂的时候,也不会冻耳朵冻手了。
棉帽子和暖袖是苏木蓝和白竹叶一并给缝的。
苏木蓝缝里子,白竹叶来缝面儿,也算是分工合作,确保东西能做的又快,外表也还能过得去。
天冷,即便族学里头有火盆,可因为这间屋子年份久远,当初建的时候墙也不够厚,还是有些冷,像这种天气,白学文也就只上成半天的课,剩下半天则是让孩子们各自回家去练习。
捧着沙盘窝在土炕里头,最不济也能在家多喝上几杯热茶,总好过在这里受冻的强。
孩童们听闻,便都捧了沙盘,欢天喜地地回家去了。
等孩童们都散尽,白学文熄了那炉子里头的火,也准备拾掇拾掇早些回家。
最后一丝火苗被灭掉时,白康元来了。
“你咋来了?”白学文和白康元同辈,年岁比白康元还是大上一岁。
“下这么大雪,过来看看这屋子咋样,漏不漏风啥的。”白康元在屋子里头来回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看了有看,“还成,没多大问题。”
“山墙顶那边看着有点不妥,只是这会儿天寒地冻的,也不能修整,等开了春,让人给拾掇拾掇,估摸着就没事了。”
“得了得了,啥拾掇山墙的,有事你就直说,拐弯抹角的你也不嫌累的慌?”白学文瞥了白康元一眼,没好气道。
白康元嘿嘿笑了笑,“这不是说话前总得铺垫铺垫,开门见山的说,显得怪不客套的。”
“客套那是对外人客套,在我跟前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又不是傻子,当看不出来不成?”白学文道,“说罢,到底啥事。”
白康元见状,便也就不再拐弯抹角,只道,“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就是这白石堂家的水柳,立夏和竹叶这段时日不是在族学读书么,就有人找上们来,跟我念叨这事儿……”
“都说啥了?”白学文问。
“也没说啥。”白康元捡了个板凳坐了下来,也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无外乎就是说姑娘家的天天不在家学针线活,学做饭啥的,反而进族学读书,天天抛头露面,书读的多了往后主意大,要是传出去的话,坏了咱们白家村的名声,往后姑娘家说婆家都不好说……”
“这些人可真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