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怀疑这其中有问题,送去一封信问一问那薛掌柜到是情理之中。
到是这去码头询问……
即便这船运没有几条线,可去码头打听货物走向,只怕是不容易打听出来吧。
苏木蓝心中有疑虑,但白石堂平日里做事也十分严谨,他这般做,想来也是有用意的,便没有再多询问,只点了点头。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好奇,多想了一会儿。”
白石堂怕苏木蓝担忧他生意这边,转了话题,“下午我看你买了许多调料,又定了一些鲤鱼,是预备着要熬上一些酥鱼来?”
“对啊,我看离过年也没几天了,熬上一些酥鱼,给给家都分一分,孩子们也都快回来了,也让孩子们吃个尽兴。”
酥鱼是一年四季都可以做的,但是若是论吃,需得等到冬日最冷,也就是年根儿的时候最好吃。
小火熬得连鱼刺都酥酥烂烂的鱼,搁到冷天里头自然冷却,原本从鱼里头熬出来的胶质,凝固成了透明的鱼冻儿,吃上一口,香喷喷的,且丝毫不觉得腻。
家里头的孩子都喜欢的很,而且每年都嚷嚷着吃不够。
苏木蓝这次就干脆多买了一些鲤鱼,鲫鱼什么的,准备熬些整条整条的那种鲤鱼酥鱼,再熬点大块鲤鱼的酥鱼,都预备一些,好好吃个够。
“算日子,孩子们是该回来了。”白石堂也心有感慨。
白立夏是一直在家的,白竹叶虽说现在跟着秦嬷嬷学刺绣,但也每天回家,也是每天能见得着的。
白米豆在县学里头,虽说两个月就可以回家一回,可因为先生这里见白米豆勤奋好学,且是个聪明伶俐的,便悉心教导,白米豆这里也越发勤勉,自八月十五回家一趟,便一直在县学里头。
就连苏木蓝和白石堂去县学看望时,也没有见到面,只送了些当用的东西。
白水柳这里就更不必说了,自当时去了府城鸿运楼后,便一直没有回来,期间苏木蓝和白石堂也只是去看了两次,每次也都是匆匆几句话。
苏木蓝想孩子们。
白石堂也想。
苏木蓝这里置办着孩子们喜欢的各样东西,从吃食到日常用的东西,白石堂那则是安排着接白水柳和白米豆两个回来。
到了腊月二十,白水柳和白米豆姐弟俩,陆续回了家。
许久没见,苏木蓝看到俩孩子,欢喜之余,眼眶有些发湿,直拉着孩子们絮叨起来。
什么长高了,在外头吃住怎么样,有没有吃饱穿暖,平日里几时起床,几时睡觉……
可以说问的事无巨细。
白水柳和白米豆知道苏木蓝这会儿的唠叨里头满都是关心,也不觉得这些话枯燥,只耐心回答,陪着苏木蓝说平日里趣闻趣事什么的。
而白立夏和白竹叶,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大姐和小弟了,等晚上大人们都睡着了,偷偷的聚在屋子里头说话,到了半夜,眼皮子实在睁不开的时候才各自去睡觉。
几天的团聚和玩闹,很快便到了小年这一天。
即便顾云溪惦记着和好不容易回来的白水柳以及白米豆在一起玩闹,可小年断然没有在旁人家过的道理,便只好先回家去。
小年又是祭灶,是个大日子,这天里头各家各户也都十分重视。
吃灶糖,包饺子,做上一桌子的菜,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吃上一顿小年夜的团圆饭。
苏木蓝和白石堂家,尤其热闹。
一来因为孩子们都已经回来,家里头人多热闹,此外今年又多了谢广白和万新月这两个人,都是人来疯爱说笑的,这屋子里的欢声笑语,几乎冲破了屋顶去。
“你爹和你二叔叔还是没能赶到这里吃小年夜饭那。”谢广白抿上一口酒,砸了咂嘴。
酒是当地酿制的地道的高粱酒,酒香醇厚,滋味浓烈,谢广白尝了一回后,便爱不释手,哪怕这会儿已经吃罢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