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可能要敬酒。
沉:无所谓,前几年也是这么过的。
麓:……我等会第一轮,你再一轮?
麓:他们让你喝,你不用犹豫,喝半口的时候潮哥会出来帮你。后面再敬,酒会被铃姐换掉。
沉:哎。
苏沉像花瓶一样独自陷在单人沙发里,蜷缩在抱枕边听那些人的说笑。
他想了一会,又给蒋麓发消息。
沉:你冷不冷?
蒋麓轻轻嗯一声,半是询问。
他俯身靠过来,小声道:“你要是冷,我找个借口,我们去室内坐一会。”
苏沉看着蒋麓夜色里眼睛,拿过他的手,用他的手背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我还发烧么?”
“肺炎刚好,总是会有点低烧。”蒋麓平淡道:“你往避风的地方坐。”
他的手背拂过他的额头,又翻转过来,用温暖掌心去触碰他的脸。
这一刻的对手戏不用任何预演,可以骗过几乎所有人。
这样的应酬往往有好几轮。
前面漫长的铺垫里要玩到宾主尽欢,烟灰缸都换过好几轮,天南海北的都聊得漫无边际。
譬如出海钓鱼,露营爬山,一直讲到海外见闻,证券投资。
直到接近午夜,才会由东家试探着引导到正事上,再开展漫长的拉锯。
演第一部的时候,苏沉还小,偶尔也必须出场,会听到渐渐睡着,被铃姐小心翼翼地抱着,被烟味熏得衣服都发臭。
蒋麓始终都在他的身边。
剧场里,他是他唯一不变的忠臣。剧场外,他是缄默而安全的一面盾壁。
是安全感,是同类相吸。
苏沉后半段还是睡着了。
他被吵醒时,蒋麓端来一杯热水,期间已经有来有回的敬酒很多轮。
“海导来了!这跨国飞机坐的有够累吧?哥们几个都等你呢!”
“来来来认识下,这位是姜大制片,姜制片,可是国外好莱坞抢着要的牛逼导演——邵海沿!Charlie邵!”
“平时兄弟能牵起这条线,那也得烧高香感谢下祖宗,咱们一起三赢,三赢啊!”
苏沉睡意未消,嗓子都是哑的。
“麓哥,几点了?”
“两点二十五。铃姐请过假了,明天不用去上课。”
蒋麓身上有淡淡酒味,说话时声音有点醉。
苏沉醒时才察觉到,本能抓紧他的手。
“你喝了几杯?要不要解酒药?”
他们发觉那帮人要看过来,又快速松开了手,同时站了起来。
姜玄再次引见了一轮,言简意赅道:“这是我们正在商谈合作的新导演之一,邵海沿,邵老师。”
“叫海导就行,不用那么Official!”邵海沿用力握了握他们的手,精神爽朗地跟他们攀谈:“我刚才Check in的时候,Jeff还给我打电话,叫我再考虑一下继续拍他的美剧——那片子刚拿了土星奖,我说不去!一点挑战都没有!”
“咱们都是华人,就要把华人的片子送给世界,把这些外国人看不懂的东西想办法让他们看明白!”
“那是那是,”旁边的投资方跟着大笑:“咱们不仅要赚这个Dollar,还要赚英镑,欧元,想办法搞个大的!”
“什么网飞,NBS,ABC,那都得跪着求咱们播!对不对?”
“对对对!赚他娘的刀啦!”
众人哄堂大笑,吆喝着频频举杯。
苏沉借口要吃个药,十分钟后找铃姐去室内‘拿药’。
“这是下一任导演?”
铃姐拿了两包感冒灵给他们两冲了,脸上疲惫难掩。
“导演不好找,这个还没谈成。”
“什么意思?”蒋麓皱起眉:“你讲明白。”
去年四个导演里,两个拍婆媳剧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