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一布置,元锦已落座龙椅,召少将军姬龄前来觐见。
一人即将大婚,一人依旧孤寡,聊起来话不投机。
姬龄好事将近,说话时都脸带笑意,但仍旧牵挂着一件旧事。
他一直知道,元锦根本没有瘸。
第一次是逃亡时元锦受伤,姬龄帮他扎针止血,意外探到双腿经脉一如常人,气血运转平稳,全无病疾之象。
之后再如何观察试探,答案也全都一样。
姬龄虽然忠君,但这一年来同样把他当作朋友。
一句话在嘴边停留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咽下。
“陛下……何苦呢。”
元锦倏然抬眸,声音冷了下来。
“你僭越了。”
姬龄仍看着他的眼睛,倔了起来。
“陛下,如今四处有人值守,臣等亦将死忠不叛。”
“倘若得以病愈,自由行走——”
元锦抄起手中热茶盏猛掷而去,破声喝道:“放肆!”
姬龄没有躲,被打得额上多了道红痕,滚烫茶水落在袍间,此刻还冒着热气。
“你真的想这样吗?”他反问道:“你自己不觉得痛苦吗?”
元锦怒意更甚,按着桌子道:“你在揣测朕?”
“我不敢揣测皇帝。”姬龄盯着他的眼睛:“但我为我的兄弟感到担心。”
“我会为他难过,为他两肋插刀。”
“我不想看见他像个废人一样整日坐在轮椅上,哪怕今后还有任何暗杀,也不值得——”
“什么值得?”元锦怒极反笑:“你好大的口气!”
他反手又抄起一本书册,直直掷到他的面前,响到啪的一声。
“滚出去!”
“滚!”
“卡!”
导演摆摆手,示意剧务收拾下现场,换碗茶水重新拍。
苏沉回过神来,知道这场没有过,快步过去看蒋麓脸上有没有伤势。
“哥……”他小声道:“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再凶一点。”蒋麓任他伸手揉额头,叹气指导:“就当你是气到想杀了我,情绪再激烈点,明白吧。”
苏沉软软的嗯了一声。
蒋麓眯眼:“我觉得你没明白。”
苏沉呜呜道:“还要怎么凶啊!!我已经很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