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
无命正腹诽,却见秦誉眉头锁得更深了,气息让人胸前都有些冷凝。糟了,莫不是主子想毁尸灭迹?不能啊,这个是他儿子……
秦誉走到男娃娃身前,蹲下身,紧紧盯着男娃娃的眉眼,看了许久。
“叔叔,你找谁?”
秦誉深锁的眉头,最后似是明白了什么,缓缓展开眉头。
“找你的……”
……
接下来,别院里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秦誉陪着小男娃娃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了解了下院中的人员构成。别院中的奴才,不是哑巴便是聋子,除了服侍男娃娃的精明丫鬟是正常的,其余的都有些问题,且都不识字。
国公府来的人说是怕走漏消息,刻意挑选的聋哑之人来伺候……
秦誉看了一圈之后,便将小男娃交给了国公府的人。那国公府的下人丝毫没想到会被平津王截住,好在孩子是没有丢,让他带回去了。
“回府!”秦誉翻身上马,一抽马臀,趁着朦胧的夜色往城中赶。
无命忙追上来。他与惜字如金的剑风不同,说话不经大脑,最爱干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事儿。
“殿下,咱们就这么让小世子被国公府的人带走么?”
语毕无命只觉秦誉瞟来的眼神,如同腊月的寒风!刮得他骨头都疼得要碎了。他,他又说错什么了么?
“殿,殿下,是不是无命又说错什么话?您说,无命一定改。”
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无命只见自家主子唇角那个原本就微微上翘的弧度,多了些冷意,果然,下一刻便听——
“今夜你不必回府了,去十里外的乱葬岗,抓十只鬼回来!少一只,我便将你的命顶上!”
“啊!”无命顿时一脸菜色,□□的马儿似乎也听了懂,嫌弃主人之愚钝,不想跑了。无命被身后的人一个个超过。
封信是剑风、无命之后的第三个贴身护卫。封信长得宽眉阔眼,端正而有些敦厚,上来低声数落兼提点无命道:
“你看你那拙眼。跟了主子这些年还不出来主子的心情。主子从别院出来便眉目舒展,马蹄也轻快,显然那娃娃并不是咱们主子的!你还左一个小世子、右一个小世子,是想提醒咱们主子差点做了冤大头么?”
无命又是更吃惊的一声“啊”。“那,那主子为何不说出来真想来?将那国公府的腌臜狗狠狠吊打一顿,反而还让人将那野娃娃当做宝贝似地带了走?”
封信摇头叹气,并不想多议论主子的事。
无命还想追问,封信回头堵道:“主子可说了,少一只鬼便用你的命来顶,兄弟劝你还是早些行动。乱葬岗的孤魂野鬼天天跑动着,大约跟山鸡似的,不好抓。”
无命苦着脸,不敢再跟着,瘪了嘴自言自语:“鬼有什么可怕,主子生起气来比鬼可怕多了……”
秦誉一路马蹄儿轻快地赶入平京城中。虽然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那孩子应该并不是他的。父子血脉相连。那样眼睛、眉毛的对看着,心底都没有一点灵犀的熟悉感,其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亲人间,除了形似,还有一种神似,而他与那孩子之间,两者都没有。
那孩子虽然像郑舒窈,却不像他。
这一切,究竟是郑舒窈有意还是无意……
秦誉脸色愈加阴沉下去。
那别院古古怪怪。院子中的奴仆大部分是天生聋哑之人,唯有一人,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被人毒哑的。此人,便是看门的大娘。
她应当知道些东西,可惜她不识字,没法子表达意思。
秦誉进城后,天色已全暗了下来。
秦誉改了主意,只领了封信,前往客栈略作休息。
“殿下,夜行衣准备好了。”封信准备来了夜行衣。
“好,换上。”
只待天色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