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袭月瞥见秦誉被油灯光映在墙上的影子,清晰的勾勒出他精壮而线条优美的赤-裸身子,腰腹结实,双腿又长又直……萧袭月脸上发热得厉害,心头“砰砰”得跳着,内心深处竟然有种少女时小鹿乱撞的紧张羞涩。
萧袭月忙撇开眼睛,不敢再看。
“你也快歇息吧,坐久了易着凉。”
秦誉的声音是从她背后床上的位置传来的,有些暗哑,似困倦了。他应当上-床睡去了。
“嗯。”
萧袭月轻轻嗯了声,见床上躺着的秦誉已经闭眼睡了去,才走到屏风后,犹豫了犹豫,还是心一横,换去一身淡米分的罗裙。今日也算她“出嫁”,是以穿得不是寻常的浅绿素色。
秦誉闭上的双眼倏尔一睁,黑亮的眸子根本没有半分困倦睡意。
绣了腊梅花的屏风上,映着女子美好的胴-体,长发如缎,随着她换衣裳的动作,在她细腰间左右轻轻晃着。他似乎能感受到那发梢儿在他的肌肤上轻轻扫动……屏风上的数支梅花在光影中如同梅林,衬托得女子的剪影如同林中的仙姝……
萧袭月换好衣物出来,第一眼便是往床上看,见秦誉还闭着眼睛,心下总算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轻手轻脚的牵开被子,轻手轻脚的躺在秦誉身边。
呼。
闭上眼睛,睡觉!
萧袭月打定主意,可是躺了许久,都没有睡着,背心手脚凉凉的,整个鼻腔里都是身边的男人淡淡的香味,整个耳朵里,都是他极其轻微、而她却听得很清楚的呼吸声。
忽然,一只长臂将她一捞、往那方挪了挪,身侧的男人立刻贴了上来,抱住她。
“秦誉!”
萧袭月低声惊呼了他的名字、吓了一跳。
秦誉哼唧了一声,似是梦呓,并没有动作了。
萧袭月觉得自己一惊一乍的有些可笑了。既然已经是他的妃子,亲密是无可避免的。全当是交易吧。他给她一方挡雨的屋檐,她回报他一些顺从,替他做一些事情。
也许是身旁多了一个人的温暖,身子暖和了许多,萧袭月没过多会儿就睡着,梦里回到了上一世那些少女的时光……
夜已深沉,整个平京城沉睡着,却有一方的灯火一直亮着——忠勇将军府!
暖颐园在将军府中是最大的园子,而今却人丁稀少,除了尘雪和锦绣两个丫鬟,主子便只有萧华嫣。
郑氏一死,那些伺候的、做事的,也都遣散了去别的园子。漆黑夜色中,整个园子空旷得阴森森的,白布偶飘,越发悚然。
房里憔悴的美人坐卧难安。
萧华嫣哪里睡得着觉,心头担忧得七上八下。明天是秦壑应当来接她过去的日子,可是明日又偏偏正好是萧袭月那贱人和秦誉下江南的日子!
秦壑会不会去见萧袭月?他会不会因为去见她,而不来接她?又或是随便遣几个奴才过来接她?
若是如此,她定然会成将军府乃至平京的一大笑柄!
不,她不要!
萧华嫣一边对着铜镜贴簪花,一边垂泪,看那宣窗之外的天空渐渐灰蒙,已不如深夜那般漆黑。
过不了一个半个时辰,天光就要亮了。胶东王到底会不会来?
“锦绣。锦绣?”
萧华嫣喊了两声,却不见人来伺候。这丫头自从娘死后越发不尽心了!萧袭月敛了眉头,只得自己把衣物略做了些整理,将郑氏在砍头前留下的那方血书收好。
不管胶东王来不来接她,她都走定了!呆在这个府中,她是决然没有生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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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光刚亮,平津王府外的一队车马就行了起来。
马车共有四辆,装货物的板车有四辆,另外就是有数十高手,十双丫鬟婆子小厮,都是府里用惯了的人,所以才带走。其余的,都留在平津王府上,打理照管宅子。日后秦誉有事来平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