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誉今冬便年满二十,要出宫另住。秦壑虽排在第五,但三四五皇子年纪相差都不过几个月。秦壑明年三月出宫,而下住在磬翠宫。
“小姐,到了,下轿吧。”
锦绣连忙撑伞、扶帘,萧华嫣让锦绣扶着自己,下轿来。前些日子被抽打的鞭伤还没好,身子更显纤弱,走起路来还有些跛。
萧华嫣尽量端庄优雅,忍着疼。
郑氏已经托了娘家人打点好了磬翠宫的内侍。是以萧华嫣一到,就立刻有小太监迎上来,“大小姐冒雨而来,劳顿了,请殿内坐,五皇子殿下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萧华嫣本不想理睬这卑微的小太监,但想着日后若还要与秦壑暗里来往,定然少不了用这些看似卑贱实则要紧的阉人,于是赏脸的点头笑了笑,显得十分有礼貌,让锦绣赏了银子,忍着腿疼,往殿里走。
磬翠宫正殿装饰得格外精美,虽没有什么奢华大物,却处处精致,三尺宝塔式熏笼袅袅生烟,香气直往人鼻子里、肺里钻!
“好香。”比别处的香薰都好闻。
萧华嫣情不自禁道,说完才看见那殿偏右的地方,书案前正在写字的秦壑。
秦壑穿着不似秦誉那般,老穿深色、让人觉得很冷的色调,秦壑常穿的都是素雅暖色,更为文气。
秦壑闻言抬头,见萧华嫣来,放下笔墨,走上前,挥手屏退了左右宫人,殿中就剩下他们二人!萧华嫣立时有些紧张,想起郑氏那要她把握好分寸,不要越雷池的话,更加紧张了,于是低了低头,在秦壑打量的目光,脸上有些羞赧。
秦壑打量着萧华嫣。自围场之后,便没再见了,算来也有些时日。
前两日郑国公府派来通气儿的人,传消息来说,萧华嫣被萧袭月所陷害,受了忠勇将军狠狠责罚,伤得严重。此番一看,美人双颊显憔悴,精美的衣裳穿在身上也不似从前那样丰腴,却正好少了那分高贵冷艳,越发的惹人怜惜。虽然皇宫中美人无数,但看见萧华嫣秦壑还是忍不住惊艳。
“殿下身上伤还未愈,怎地就起来书写了。”
“男子汉大丈夫,那点小伤不算什么,躺久了难受,起来书写书写正好。”
萧华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抬手顺了顺耳际的头发,露出一段皓腕,以及还未散去的鞭痕。
秦壑一把捉住萧华嫣迅速往回缩的手,查看那伤痕。
“你竟伤得如此重?!”
萧华嫣使劲缩回手,抬起脸来,未语,眼泪已经盈满眼眶。虽然郑氏有意说让她作楚楚可怜状、勾起秦壑同情心,可萧华嫣现下一想到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却也是真的眼泪花花,心里痛骂着萧袭月,脸上越发凄惨可怜。
“当时华嫣一时糊涂,没有想清楚便为太子殿下作了证,现下举家性命都因为我这鲁莽行为受了难,真真是……”萧华嫣欲言又止,要一个男人心动,放下所有身价去央求是最愚蠢的!架子与底线是如何都要端着的,让他来迎合才是上计。
萧华嫣嘤嘤啜泣,秦壑怜惜之心油然而生。
“此事干系甚大,也不是你作证不作证能够左右,大小姐且放宽心,天大的事还有大将军顶着,定不会独自让你承担。眼下时局已定,短时间内是难以改变,只能等待时机。”
秦誉一番话说得格外模糊,萧华嫣一听,急了。原来娘托的人根本还没有说通秦誉,现下,只有全然靠自己了!
萧华嫣仰起脸,美眸噙满眼泪,却强做坚强,没有落下,可是表情却在竭力的维持坚强、端庄,没有丝毫软弱、乞求的模样。
“华嫣知道五殿下足智多谋,还请五殿下指条明路,华嫣若能安然度过此劫难,他日定倾尽所有以报答殿下之恩!”
萧华嫣说着跪了下去,秦壑连忙去扶,却不想萧华嫣腿跛了、一下子失了平衡,跌到在他臂弯里。
衣衫薄,雨水偏生打湿了,显出些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