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只认识袁霄,从不认识什么秦王,现在他死了,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谢澜音垂着眼帘道,说完猛地扯回手,快步朝门口走。
萧元情不自禁追了两步,慢慢地又停下。
他得给她时间怨他,给她时间冷静下来。
沉默地目送她离开,在她快出门前萧元才低声道:“我的身份,暂且别告诉你家人罢。”
谢澜音开门的动作顿住,嘴角慢慢浮起冷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径自走了。
萧元看着那被她用力甩上的门板,再看看刚刚抱着她一起坐的椅子,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好像一场梦,不知是从遇到她就开始的梦,去年的甜蜜都是假的,还是今日才开始的梦,只有刚刚那个打他的姑娘才是假的。
可是脸上火热的疼提醒他,这些都是真的。
他骗了她的心,又伤了她的心。
☆、第77章
出了雅间,谢澜音擦擦眼睛,先去了恭房。
鹦哥就在那边守着,瞧见姑娘走了过来,高兴地赶过去,到了跟前才发现姑娘眼圈红红的,分明是哭过了。鹦哥吓到了,疑惑问道:“姑娘怎么了?”
谢澜音看向之前领路的丫鬟,看得对方识趣地走了,才让鹦哥给她备水。
里面东西都是现成的,鹦哥压下困惑,先服侍她。
谢澜音边撩水边哭,几下就能洗好的脸,她洗了不知多少下,好不容易将那股委屈憋回去了,她才接过帕子擦脸。镜子里她鬓发乱了,眼圈更红了,明显哭过,再看看镜子中鹦哥欲言又止的脸,谢澜音动动嘴,眼泪又落了下来。
自己精心伺候的姑娘哭得如此委屈可怜,鹦哥心疼坏了,搂住人哄道:“姑娘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今日二楼就自家姑娘与袁公子,恭房里没有人,所以她敢这样说出来。
谢澜音很快就重新站正了,摇摇头,微微仰着头道:“鹦哥你记住,我在茶楼遇到了袁公子身边的卢一,他告诉我袁公子进京路上突染急病死了,我是因为这个消息哭的,回去我也会这么告诉大爷夫人,不管他们怎么问你,你都这样回,知道吗?敢穿帮,我送你回杭州。”
“姑娘,到底是怎么了啊?”姑娘有多喜欢袁公子,鹦哥很清楚,她不在乎姑娘的威胁,她只想知道袁公子究竟做了什么将姑娘气成了这样,哭得这么可怜,说得如此决绝。
“别问了,走吧。”谢澜音擦掉新流下的泪,深深吸了口气,先往回走了。
她为他伤心为他欢喜,可他从始至终都在骗她,婚姻大事也当儿戏,丝毫不将她不将她的亲人看在眼里。就算他有他的无奈委屈,也不表示她就该迁就他,被骗得团团转也不怨恨,反而乖乖去做他的妾。
凭什么?就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他敢那样做,无非是看不起她,看不起她的父母,那么他今日哄了她做妾,明日再哄旁人,届时她又能如何?西安城里很多人都说沈捷妻子孟氏窝囊,连丈夫的妾都管不了,她呢,真去做妾,将来面对一堆新的妾室,她连耍耍正妻威风的资格都没有。
他让她信他,信他会只有她一个,可他拿什么让她信?拿一个洛阳商人的假身份?
他不配她迁就,一点都不配。
她就当他死了,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回到雅间门前,谢澜音已经恢复了冷静。
“澜音怎么去了这么久?”谢澜月扭头望了过来,看到她发红的眼圈,愣住了。
谢澜音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道:“刚刚遇到一位西安认识的熟人,从他口中听说另一位故人出事没了,忍不住哭了会儿,回来就晚了。好了,我也没心思逛了,咱们回去吧。”
示意鹦哥去给说书的女先生赏钱。
有了这个理由,路上谢澜月见她兴致低落,便也没有奇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