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安不知道他还没进屋已经被黎婉巡视一圈了,到了屋里,全安规规矩矩行了礼,“给夫人请安,不知道夫人请小的来所谓何事?”
黎婉收回目光,给旁边的紫薯一个眼神,偶后者咳嗽了两声,郑重道,“夫人仁慈,念着你们几人年纪也大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夫人给你们都说了门亲事,二管家人不在,夫人叫紫兰请全平他们去了,你来得快些,夫人便想先问问你的意思。”
紫兰不动声色打量着全安,见他轻轻蹙起眉头,一双眼满是忐忑和恐惧,黎婉心底舒服了不少,在旁边接过话,“紫薯的话可听清楚了,过年的时候就想着了,今日又想起来便……”
黎婉的话没说完,全安咚的声跪下,“夫人,奴才感激不已……”黎婉以为全安会找借口推脱,谁知,全安抬起头,视线落在唯一膝盖上的唯一身上,一双眼蒙上了晶亮的光,“奴才心中感激夫人,夫人菩萨心肠,为奴才着想是奴才的福气,如此,奴才实话与夫人说了吧,很早的时候奴才心中就存着一个女子了,婚事自古皆是父母之命媒说之前,奴才入了侯府便是侯府的人,还请夫人为奴才做主。”不等黎婉出声,全安自顾说道,“奴才心中的那名女子善良温顺,待人亲和,若夫人不开口问起,为着她的名声奴才也绝不会吐露心声,既夫人存了这个心思,奴才斗胆请夫人将紫兰许配给奴才,奴才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
全安最后一句话说得郑重,黎婉被他眼底的光震惊了,她怀里的唯一对上全安严肃凝重的脸,哇的声哭了起来,黎婉顺着她的背,瞥了眼全安,他果然脑子反应快,在她开口前堵了她要说的话,若是她要将旁人许配给全安,在外人眼底,她就是个口蜜腹剑的人了,加之,如果将紫兰许配给他,黎婉心底又不痛快,唯一哭起来倒是缓解了她的尴尬。
黎婉起身,左右摇晃着唯一的身子,唯一立即停止了哭泣,冷笑道,“对她好?之前你和全康说的话全府上下都清楚了,而且,你想娶,可有问过紫兰愿意嫁?紫兰是我身边伺候的人,婚事我不会委屈了她也不会勉强于她,你说这番话可问过紫兰的意思了?如果没有,你便是又要坏了她的名声。”
黎婉一板一眼说完,感觉旁边帘子晃动了一下,黎婉心底叹气,屋子里,紫兰和全雪站在门口,紫兰提心吊胆差点走了出去,夫人心里不痛快了,都是因着她,紫兰在黎婉身边伺候的时间长,黎婉待她跟亲姐妹差不多,她心底喜欢全安,也不是非他不可,若黎婉真不喜欢全安,她就不嫁了,忍不住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跪在地上,“夫人,当日你昏迷的时候奴婢便向老夫人说过,奴婢一辈子不嫁人在您身边伺候一辈子,还请您不要赶奴婢走。”
说着,眼眶一热,眼角滚出两行热泪,自始至终,紫兰都不曾朝旁边的全安投去一眼,也没发现全安晦暗如深的眼底闪过的伤心,黎婉不料紫兰会冲出来,被突然闯出来的声音吓得手一软,差点将怀里的唯一松开。
两人一左一右跪在地上,全安望着紫兰,紫兰望着她,黎婉忘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了,抱紧唯一,良久,才道,“全安,你先下去吧,有些事好生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紫兰,你也起来吧。”
全安跪在地上不动,紫兰闻言,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不经意地扫了全安一眼,眼眶湿热,眼泪包也包不住,紫薯是知道黎婉打算的,此时也愣在原地,夫人叫全安来不过想好好约束他,将他和紫兰的事情定下来,怎么最后变成这样子了?
全安跪了会儿,慢悠悠起身,眼神落寞地转身走了。
估计全安走出去了,紫兰眼泪愈发肆意,怎么也停不下来,含着哭腔道,“夫人,奴婢身子不舒服,能不能下去休息半天?”
“今天紫薯在这边就好,你下去吧。”黎婉没想着紫兰能为了她拒绝全安,心底震撼,更多的事感动,感动的同时又夹杂着愧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