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易主了,这宫里……进忠死了。
海忠虽是进忠选上来的,可是……进忠死的时候他匆匆奔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便带着瑞定的人手,他是谁的,不言而喻。
“说吧女道士下山。”皇帝声音里满是疲惫,“怎么回事。”
张得力跪在地上,声音里有几分刻意装出来的恐慌,“陛下跟王爷走后,臣等想着先将寝殿收拾收拾,只是那几位王爷……”他顿了一顿,毕竟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直接便道:“我手下一搬动,四王爷和二王爷同时醒来了。四王爷口中大叫,你杀了三哥,便一刀朝着二王爷刺了过去。”
张得力低了头,“臣等几个都被吓呆了,救援不及,二王爷死了……临死前他也捅了四王爷一刀……两人都没气了。”
“救援不及?”皇帝重复道,随即笑了笑,低语道:“死得好,死得好。”
瑞定急忙给张得力使了个眼色,张得力让开路,瑞定和海忠扶着皇帝走了进去。
寝殿被草草收拾了一遍,尸体都抬了出去,弥散在殿里的血清气似乎也小了一些。
“海忠出去。”
“你跪下。”
瑞定跪在皇帝面前,皇帝看着瑞定的头顶许久没说话。
“你说说……朕就剩了你们几个儿子,这皇位……究竟给谁比较好?”
一瞬间瑞定想了许多,比方皇帝的卒中是因为虞嫔之死,又比方那个不用母妃告知,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活不了多久的孩子。
再比方……
孩子满了一周岁才能起名字,起了名字才能上族谱,才能有供奉,才能有香火。
又或者,他这般挖了父皇的墙角,虽然没什么可怕的了,但是严格说来,他假死之事……算是把自己争皇位的心明明白白,而且用一个让人几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方式摊开放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只要活着一天,便会不遗余力找他的麻烦。
许久……瑞定抬起头来,已是满脸的泪痕,“父皇,儿臣觉得应该封八弟为皇!虞嫔娘娘品德出众,理应以皇后之位下葬!”
哪怕只当一天的皇帝,死后牌位便会入了奉先殿,世世代代享受子孙供奉。
皇帝一声叹息,指了指枕头,道:“玉玺在枕头里。”
到了这个时候,瑞定就算再克制,脸上也不免浮现了一丝笑容,他从枕头里掏出那枚象征着至高无声皇权的玉玺,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又叹了口气,道:“你去吧,再叫太医过来给朕看看,一会朝会……在奉天殿举行。”
瑞定起身,拿着玉玺出门了安排去了。
皇帝坐在空无一人的寝殿里,想起虞嫔那个自打怀上便开始期待的儿子,还有这么些年因为他姑息养奸,没生下来便死在娘胎里的皇子皇女们,不由得叹了口气。
海忠带了太医进来给皇帝把脉。
皇帝又仔细打量这个小太监,想起在瑞定身边伺候多年的顺和。
风水轮流转。
太医还在号脉,门口便又窜进来一个太医,身上不少血迹,他跪在皇帝面前,惊慌失措道:“陛下!太子……重伤不治……已经去了!”
皇帝仰天长叹,终于还是落了眼泪下来。
建元四十一年六月初五,瑞定的时代正式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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