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头!”
女人若心存歹毒,实在有太多的手段,哪怕明秀机敏,到底恐叫人暗害了去。
“我知道的。”明秀见沈国公很有分寸地将手隐蔽地撑在恭顺公主两侧,知道母亲没有生命危险,这就彻底不管了,摇着沈明程的胳膊小声儿笑道,“大哥哥什么时候给咱们娶一个嫂子回来?”
“先立业再成家。”沈明程从小儿就在军中,对女色很不上心,此时摇着头说道,“母亲太急。”他并不喜欢十分稳重的大家闺秀,更喜爱活泼的姑娘,只是从入京就只听见满耳朵的贤良淑德等等,觉得这样儿的姑娘脾气不大相投。
“母亲是嫉妒皇后娘娘有孙子抱呢。”明秀素知沈明程心意的,见他一脸的无动于衷,沉吟了片刻便笑道,“前儿阿笑姐姐还与我传话儿呢,说等到了春天京郊的马场开了,要带我往马场去骑马。”
她是塞外长大的姑娘,虽然骑射不精,然而却也不是一窍不通,此时便与微微颔首的沈明程咬着耳朵笑道,“这是冲着大哥哥呢,阿笑姐姐说了,她做不来将心事埋在心底这种事儿,她心里喜欢你,就是要嫁给你呢。”
这话可是慕容笑亲口说的,郡主大人一点儿都没有撒谎。
沈明程一怔,就想到了之前那张笑容明丽的少女的脸,想到她竟然毫不遮掩,竟心中一动。
见沈明程目中带了几分诧异,还仿佛是惊诧,明秀就笑了。
沈国公世子是个木头脑袋,喜欢他的姑娘不少,这些年却碍着他一脸的冷漠刚强无人敢表白,却不知这样的木头,只有叫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才能叫他看出不同,将人从那一群的姑娘堆儿里给认出来,生出与众不同的心。
慕容笑的运气不错,还是头一个叫沈明程刮目相看的姑娘。
桥儿明秀是搭好了,余下如何就是这两位自己的事儿,郡主大人从不插手别人的感情,便掩住不说了,回头看着母亲扑腾了半天方才一脸愤恨地将沈国公一脚踹开抹着乱七八糟的发髻嚷嚷开饭,不由抿嘴笑了起来,又唤了明嘉与罗遥一起用了晚饭这才罢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明秀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就听见外头有女孩儿急切的声音传来,之后便是纷乱的脚步声,一会儿功夫,玉惠将窗幔挑了起来,扶着目中变得清明的明秀低声说道,“二姑娘过来了。”
“二姐姐?”明秀叫鹦哥儿服侍着漱了口,穿了衣裳,边问道,“怎么这么急?”
“该不是坏事儿,我瞧着二姑娘脸上有喜色。”玉惠想了想,便与明秀笑道。
明秀这才点了点头,穿戴好出去,就见外屋里头果然明华满脸欢喜地坐着,虽然今日不过是穿了一件八成新的家常衣裳,然而明华整个人仿佛都亮起来了,见明秀面上还带着几分疲惫,急忙起身歉意地说道,“耽误三妹妹休息了。”
“本就该醒了,原是我赖床。”明秀便笑问道,“二姐姐这是有喜事?”
“那家被弹劾了,仿佛是要抄家,我听着心里欢喜起来,就忍不住来与三妹妹说话。”明华本是沉稳的性子,此时却快活得仿佛要飞起来,见明秀笑眯眯地扬着眉毛看着自己,她顿了顿,努力平复着心情继续说道,“才从外头来的消息,今日那家叫唐王与安王殿下联手弹劾了十项罪过,后头荣王本与陛下进言说冤枉的,谁知道安王手上竟证据确凿,也不知暗地里查了他家多久,打成了铁案。”
“多行不义必自毙,就是这个道理了。”明秀没有想到沈国公还未出手,这家就叫唐王与安王给弹劾,笑了笑温声道,“做人可不好跟这家儿似的了。”
“只是寻常不是该经大理寺复查么?”明华开心完了,见明秀无动于衷,不由疑惑地说道。
“自古落井下石的更多些,且当场父亲与姑丈都未出言,这就是缘故了。”若还是姻亲交好,哪怕沈国公与平王一句求情的话不说,那家也不会墙倒众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