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说好了好了,而师傅那里却是遇到了麻烦。
苏绣娘和谷先生倒是肯,可邢嬷嬷,那可是皇后娘娘特意从宫里放出来,教自己的亲侄女的,自然是说什么都不行。邢嬷嬷只一心一眼的教明月,对旁人的话一概不理。就放了一句话,有本事找皇后娘娘给你做主去。直气得大太太心肝疼。
“故览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胭脂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没有任何语调起伏,从谷先生嘴里读出来像平静的谭水没有半点波动,惹得明月昏昏欲睡,头像小鸡啄米似得在案桌上点了又点。
“咳咳……”谷先生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敲敲她的头,“姚小姐,请问何为女子立身之本?”坐在下首的四姑娘“呵…呵”的笑了起来,声音尤为刺耳。
明月摇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呜,呜,呜是妇德。”明月张着有些迷朦的双眼。
“那你觉得你的妇德已经修好了吗?”谷先生映射道。
明月心神一转,“先生,我现在还是在小女孩呢。”说完还随手拿起自己的一缕发丝,睁大眼睛做出纯真可爱的样子。
谷先生篾然一笑,“只盼着小姐一辈子守在府上做一个闺阁小姐,不然呀,在外面可别说是我谷欣然教的女学生。”然后放下书本气冲冲地去太夫人那儿告状去了。
明月不住的做着鬼脸,吐舌挤眼的。其实也不怪明月气她,事出都有因。
开始时,明月对谷先生也是尊敬的,毕竟是长辈所赐。
这事,也是开始就出来的。当时大夫人想送姚明茵一起上课,太夫人虽然肯了,但是说的是让三小姐,四小姐做旁听就是了。
这下子,大夫人心里就不痛快了。于是,大夫人便撺掇着女儿硬是在课堂上吵着说,她姚明月看不起伯父的女儿,请个先生都只让教她一个人。然后开始哭诉自己如何如何可怜,自己的父亲官位不显,家中下人都能不把她放在眼里。又因着是庶长房的孩子,不受祖母疼爱也罢了,连堂姐也没想着有她这个人。
谷先生本是守了望门寡的贞洁妇人,最是古板规矩。对于《女训》、三从四德这是条条款款十分信奉。极为看不惯这些不合规矩、搞得阖家不宁的举动。
再加上谷先生在家守望门寡时,因为夫家的不管不顾没少受自家哥哥嫂嫂的磋磨。所以她对所谓“没有官势便受冷待”的姚明茵格外的看重。对于她这个不关爱姐妹,和睦家人的“大罪人”简直是看着就挠心。
要不是这课是专为明月开的,谷先生怕是早就想将她赶出去了。有点文化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喜欢暗箭伤人。谷先生不好明着来,但暗地里确实一点也没少的找她麻烦。于是,每日明月抄书抄到半夜便成了常事。
而且谷先生虽没在课堂上对她有过言语上的为难,但是在背地里却向太夫人告了不少状。
而姚明茵却在课堂上很得先生的夸奖,一时间风头无两,走路都是不看人的。一贯会做透明人的姚明鸢则是将沉默进行到底,上了大半月的课了也没听她说过几句话。
如此一来,明月便觉得这课上的着实的无聊透顶,恨不得这课不开了。但是现在就请太夫人把课停了的话,大夫人少不得又要闹一场,而且外头怕是也要说闲话的。
没法子,明月也只有忍着,等着中秋节喜事来临。她也能摆脱了这个“”谷板”先生。想想也不过两个月的事情,明月觉得这忙碌的生活也有了些盼头。
“姐姐,我们能不能不在这吃饭呀,这个邢嬷嬷又来了。”永贞抱着刚下学的明月,小~脸皱成了包子。虽说永贞声音小,但是还是被邢嬷嬷给听见了,脸黑成了木炭。
明月暗地里撇撇嘴,扬起一个笑不露齿的标准表情。然后肩不动、腰不摇,淡定的回头朝云霄吩咐道,“传膳吧。”邢嬷嬷脸色好了一点。
小心谨慎地量着步子走到了饭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