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黄色的圆月升上山巅,将夜晚的凌云观,映照的无比冷清。
胡牧躺在床上难以入睡。听着地上小梦的呼声,更是心烦意乱,将干巴巴的床板弄的吱嘎作响。
“师傅,为何要赶大师兄离开?”胡牧心中暗自揣度,“大师兄,说是我害了师傅?我到底干了什么?”
“嘟……嘟……嘟……”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击声,胡牧一个激灵爬起来,偷偷凑到门边观望。
“傻小子,还愣着干啥?不让老夫进去吗?”门外传来了老者的笑声。
“师傅……”胡牧疑惑的打开了房门。老者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他侧耳听了听小梦的呼声,笑道:“牧儿,白天被定先一搅,这异兽没来得及细看,老夫心里憋得难受!”
“师傅……”胡牧得知老者竟是来测算小梦的,刚想出声劝阻。
“嘘!”老者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叫嚷,旋即将手指缓缓朝他的头颅探去。
“师傅!您……”胡牧惊道。
老者的手指在距离胡牧眉间半寸的地方停住,一个接一个的光点出现在手指端头,点点光华喷薄而出,将房内照的一片光亮。
一个奇怪的字符从老者指尖遁出,刚刚接近胡牧眉心许尺,便发出耀眼的红光。
“噗……”那字符碎裂成万千光点,消失不见。老者顿时口中鲜血狂喷,身躯摇摇晃晃,似是受了极重的伤害。
“师傅!”胡牧又是一声惊呼,刚忙上前将老者稳稳扶住。那酣睡中的小梦,似是被打扰到,睡梦中不满地发出一声低吼,而眉间的竖眼竟也慢慢消退不见。
“成了!咳咳……”老者撇头看向地上的异兽,满意地点了点头。
“胡牧啊,老夫在此拜托你一事!”老者挣脱胡牧的搀扶,重重冲他鞠了一躬。
“师傅!您也要赶我走吗?”胡牧看见老者行事如此郑重,心中不禁大为惶恐,赶忙跪在地上说道。
“唉!走了一个定先就够了!”老者躬下腰,冲胡牧摇了摇头。
“胡牧!有朝一日,老夫求你饶定先一命,莫要断绝了我凌云观的法门!”老者躬身许久竟是不愿起身,似是想要听到胡牧的回答。
胡牧看着面前的老者,顿时泪流满面,他心灰意冷地说道:“师尊!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大师兄的性命!您……您老这是为何?难道……我就如此顽劣不堪?”
“又是一个痴儿!”老者看着面前的少年,凄惨一笑,“牧儿,你们师兄弟三人,你和定先是老夫一手带大。虽是师徒,实比父子,我安能不知你的秉性啊?”
“你学我凌云观的测算之法,应知晓天地阴阳的准则,是尽出於天而不由人!我凌云观的气运,在于你,也在于定先!他有此劫生于你手,老夫难道乐意你们同门相残?”
“胡牧,答应老夫!”老者又是冲他弯了弯腰,“你难道真的……想要凌云观三千四百年的法统毁于我手?”
胡牧看着面前瘦弱的老者,往日间的点点滴滴浮现在心头,心中顿时不忍,哽咽着说道:“师傅,我答应您。有朝一日,我遇到到大师兄,定会饶他……饶他性命!”
老者听见胡牧的回答,将跪在地上的胡牧用力扶起,如同幼年时一般,伸手轻轻抹去了他脸上的泪痕。用那双空洞的眼眶,注视了胡牧好久,笑道:“胡牧,你真的很好!”
“狂风生冷意,暴雨浸肌体。山崖千峰乱,怒海万浪重……”老者口中徐徐念着,慢慢走远了。
今夜的胡牧,注定无眠。
近午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胡牧的脸上,温温暖暖的。昨夜的经历,让他临近清晨才昏昏睡去,脸颊上依然留有未干的泪痕。
“大师傅!我说是这样吧?玉华草可不能煎熬的时间太久了!”玉儿和小梦的嬉笑声从屋外传来,“小梦,这是给大师傅熬得药,你再敢偷喝,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