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雪雁大约是心疼沈妙的紧,亲自去厨房作羹汤,沈信皱眉拉着沈丘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罗潭和沈妙一同回了屋,见沈妙在榻上坐下来,罗潭道:“小表妹,你刚刚在说谎吧,其实就是那个明安公主动的手脚对么?”
沈妙心里一跳,想着罗潭什么时候也变得聪明了,就问:“为何这么说?”
罗潭摩挲着自己的胳膊,佯作有些受不了的模样道:“你方才撒娇的样子,实在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分明就是在卖娇嘛,一看就是在敷衍姑父姑姑。也就他们疼你才让你岔了过去。”
沈妙失笑,又打量了一番罗潭,道:“我听闻你受了很重的伤,怎么现在就下床了,也不多养养?”
罗潭挥了挥手:“那个宫里来的高大夫医术高明,活死人肉白骨,我命大呗。说起来,”她目光炯炯的看着沈妙:“今日下午我才向睿王殿下求救,求他救你出来。晚上你就回来了,睿王殿下果真神通广大,这般速度让人始料未及,我以为还得等几日呢。所以其实那位卢夕姑姑也是假的吧?”罗潭叹道:“这位大凉的睿王考虑的倒是很周到啊。”
沈妙:“……。”
谢景行早在罗潭去睿王府之前就将沈妙救了出来,罗潭去的时候只怕沈妙已经在公主府上了。可怜罗潭还真的以为谢景行有那么大的本事,谢景行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片刻之间救人于水火。沈妙心中暗自腹诽,却也没有纠正罗潭的话。想到了什么,又道:“不过怎么未曾见到凌表哥,”她问:“凌表哥出去了吗?”
罗潭原本还尚开怀的神情瞬间黯淡下去,沈妙见状,有些不解,问:“你为何如此神情?”
“凌表哥出事了。”罗潭声音几分晦涩:“高阳说这辈子再也用不了右手……你去看看吧。”
……
临安侯府,眼下的谢长武也是十分焦灼。
同谢鼎赴宴回来之后,谢长朝就不见踪影,密室里不仅没有谢长朝的影子,就连沈妙的影子都没有。仔细瞧过,整个密室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更让谢长武觉得摸不着头脑。
原先虽然因为沈信的缘故,沈妙迟迟不能送出去,眼下确实俘虏都不翼而飞了。明安公主派人过来问何时才能将沈妙送出去,谢长武也只得表面上敷衍着,私下里心急如焚。
然而无论他怎么找,派出下人,连谢长朝平日里最习惯去的地方也都找了个遍,谢长朝和沈妙二人都仿佛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过得越久,谢长武的心中就越是不安。他试图打听威武大将军沈家的那头的消息,也并没有沈妙的下落,这让谢长武心中稍稍安慰,至少不是来救沈妙的人将谢长武带走了。
可是时日一场,连谢鼎都起了疑心,问怎么一日都未见到谢长朝的踪影,谢长武只好说谢长朝和朋友出城打猎去了,方氏问起的时候也如是说。明安公主都派人来问话,要是谢家兄弟再不动作,就将沈妙交给她亲自处置。
谢长武心里有苦说不出,如今别说是沈妙,连谢长朝都不见踪影,若是明安公主知道,怪他办事不利,不仅不会在傅修宜面前替他们兄弟二人美言,只怕还会多受些折磨。真是进退维谷,谢长武第一次后悔自己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无论如何,谢长武还得派出人继续寻常谢长朝的下落。说起来也是讽刺,前些日子他们掳走沈妙,沈家人满城搜寻沈妙,现在换成了谢长武满城搜寻谢长朝的下落,倒有几分报应不爽的意思。
谢长武自然不知道,他正苦苦寻找的兄弟,如今正在谢景行手中。
铁衣跟在紫袍青年身后,道:“谢长朝的尸体存在塔牢里,冰棺里镇着,主子什么时候用?”
“先放着,不急。”谢景行道:“这么好的东西,总不能浪费了。”
他缓步走回府邸中,刚进院子,就见季羽书穿着一件紫袍,脸上戴着个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