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家族已久,所以很想从察举制这方面下手。可是朝中的高相和钟太傅尽管平素政见不和,两家女儿又在后宫斗得厉害,却没一个愿意在这件事上帮他。说到底就是两家人虽然都想独自笼络皇帝,到底脑子还没糊涂,清楚知道废察举制一事会给家族带来怎样的冲击。高家钟家在本朝都有百年以上的基业了,家族旁支人脉众多,多数子弟靠得都是托关系走后门才谋了差事,皇上若是把这路堵了,岂不是让他们子孙后代喝西北风去?傻子才答应祸害自己!
淑妃家指望不上,德妃家也百般搪塞,卫昇是气不过两家的态度,所以才几个月不进后宫。不仅不进,还要从外头弄一个人进来,煞一煞两家的锐气,好让他们知道这天底下到底是谁说了算。
被孟棋楠看破用意卫昇倒也不算太讶异,他早就察觉了,从三番两次过招他都没讨到太大好处来看,这位楚国郡主并不是有头无脑的花痴。恰恰相反,她表面上装糊涂,聪明劲儿都藏着没露出来!
不过,到底是性子野了些,顽劣不堪!这么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脾气,可让朕结结实实疼坏了……
“爱妃的脑瓜子没白长。”卫昇微笑着去拍拍孟棋楠的头,一边夸奖一边把难题扔给她,“这种流弊百出的玩意儿,朕看它不顺眼得很,只想拔|出来剔干净,无奈找不到人动手啊……”
孟棋楠明白了。敢情表叔公你是要做坏事又不愿当恶人啊。察举制一定要废,但又不能让人晓得是你的主意,最好有这么个说得起话的人向您“进言”,您被他再三劝说,权衡不下左右为难……最后为了国家大局,只好忍痛割爱废除老祖宗留下来的选人旧制?
表叔公你个大男人心思能不能别这样百转千回!
孟棋楠翻他个白眼不想搭理,这时又听卫昇幽幽叹道:“还有啊,这拔|出来的时候不能用力过猛,得慢一点轻一点,免得动静太大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
表叔公你就死顶着红脸唱一辈子吧你!
孟棋楠打心眼儿里鄙夷卫昇满肚子坏水,脸上却还挂着笑:“臣妾是楚国人,不认识皇上朝堂里的什么人,所以话呢是说不上了。不过说到拔萝卜削泥巴什么的,臣妾倒是有个不赖的主意。”
“说来听听?”卫昇的声音不觉流露出几分浓厚兴趣。
孟棋楠把手一摊,眉眼娇俏:“我要赏赐。”
卫昇呵呵笑着,一巴掌打上她的手心:“主意还没出就想要讨赏了,无功不受禄没听过?先说,说的朕中意了重重有赏,你想要什么都成。”
“呐!这可是表叔公你说的,别反悔。”孟棋楠把他小指头牵起勾了勾,作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约定,然后弯起眼道:“他们不让废旧制,可没说不让改啊。咱们不废,咱们改!”
“既然都是为国家选才,凭什么考科举的要过五关斩六将考了一遍又一遍,而被举荐的富家子就能一步青云?举荐就举荐,爱荐谁荐谁,但是咱们一视同仁,都参加考试!而且,考题要跟正儿八经科举的考题一模一样。”孟棋楠贯来鬼主意多,想起有人要遭殃了就畅快,使劲撺掇,“若是有人不满,表叔公你就这样说。大家都是一样要入仕为朝廷效力的,尔等出口抱怨,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才干比不过寒门子弟啊?你们是不是觉得家中儿郎都是酒囊饭袋啊?得!保准他们再不敢吭一个不字!”
如此一来,察举制也变相成了科举制,顶多就是给了世家子弟一个不用参加初试直接进入复试的优待,比起原先直接入仕的规矩,此举已经算是极大的触动了。
卫昇一笑,手指点上孟棋楠眉心:“鬼灵精。”
孟棋楠得了夸,捧着脸像小猫般撒娇:“这个办法好吧?好吧?表叔公快点给我赏赐。”
卫昇心情不错:“说罢,想要甚么。”
“别让我当妃子好么?”孟棋楠眨着眼特别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