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也跟着起身,提醒:“你是该早点睡,明天还要去接阿姨回家呢。”
陈琛答应着进了卫生间,脱衣服的时候,自挂在墙面的一面小镜子里看到自己裸、露的上身,试衣间里的一幕便如潮水般浮现在眼前。
她手的温度仿佛还在,停在他胸前的位置,很轻很柔地抚摸,最后落在小腹,踟蹰着是否还要往下……这教他无法分散注意地去关心其他的事情。
身体的反常变化里,他只好掏出手机给她发短信,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睡了吗?”
没过多久,吉云回了条彩信,手机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怎么都无法将图片打开,只能见到主题写着:不想说话。
他又发短信去问:“什么照片?”
吉云几乎秒回:“你看不到?”
“嗯。”
“哦……可惜了。不然,你猜?”
陈琛看着那一个问号,只觉得喉头发热。
想象着她用嘴说出时那股漫不经心又慵懒不堪的语气,心就像被用羽毛撩、拨了一般痒。
陈琛知道她是故意的,方才完全没有冷却的血液此刻更加沸腾,他低声骂了一句钻进莲蓬头下面。
他开了冷水。
第二天一早,陈琛轻装简从,只带着套换洗衣服,就匆匆从公寓里出来。
走到一楼,有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坐在最底一层的台阶上,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背影瘦弱但不单薄。
他心立刻一窒。
女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回望,见到是他,撑着扶手站起来。
陈琛三步两步跨下来,吃惊地问:“你怎么来了?”
吉云将手里的大包小包往他脚前一掷,仰面看他,坦坦荡荡地说:“我改计划了,我要去你家乡考察学习。”
Chapter 40
吉云站在公寓下头,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清晨山里下了浓雾,飘到这座城市的上空,已经稀释成柔纱似的薄雾。绕在吉云的身上,其实稍一动作就四溢开来。
她头发上还是凝了细密的水珠,连睫毛上也有,一说话,一眨眼,就甩下来几滴。
陈琛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林玉咚咚咚地自楼上跑下来,说:“怎么是你啊。”
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陈琛这才缓过神来,用手给她掸了掸头发上的露珠,然后弯腰将一地的购物袋都捡起来。
吉云向林玉招了招手,说:“是我。”余光里,蹲在地上的他仰头看她脸色,她笑起来,说:“我跟着陈琛去他家里呢。”
林玉雀跃,侧身从陈琛身边绕下来,说:“真好,我也一起去呢,路上可算有个伴了。”
说着将那些购物袋接过来,高兴地说:“琛哥,我帮忙扔车上去!”
陈琛答应着,看到吉云拧着眉头,不怎么高兴地将眼珠子转到林玉身上,又转回到他脸上,然后故意怪声怪气地说:“幸亏有我跟着啊。”
陈琛笑了笑,没理会,摸摸她下巴,又摸摸她的手,全是冰凉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陈琛问。
吉云说:“才来没多久。”
到底来了多久,往往不如她说得这样轻描淡写。
陈琛心里清楚,吉云当然更清楚。
吉云几乎一夜没睡,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立马起来梳洗。
一连几天都没休息好,镜子里的女人是又黄又干,黑眼圈足以和国宝一较高下。女人年纪一大就禁不住折腾,吉云可不想站在陈琛旁边被人说成是姐弟,于是时间再紧也特地画了个淡妆。
刚一出门喊了辆车,司机问地点的时候,她又发了懵,来了两天,和陈琛见面的地址除了火车头就是九龙,她压根不知道他家在哪。
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去火车头问了地址。
接待她的是个年轻人,对这社会的人情世故还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