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讨论此事,太后的诞辰盛宴还是如期举行。
按照规定,皇帝需先到寿宁宫亲自迎太后,届时宫乐福音不断,皇帝亲奉太后御辇至殿檐下,太后下轿入坐,方可开始宴会,而在之前,王公贵臣命妇闺秀都需要先行入座等待。
本次寿诞特意安排在规格最高的太和殿举行,诸般物品仪式皇帝皆亲自过目,规格更甚之前。友内御座至殿外台阶、台阶以下直到太和门檐下东西两侧,按品秩分设王公及文武大臣宴席。
因为大烮风尚,女眷亦是一并入席,此刻下面已经坐了无数打扮精致得体的贵妇。只有一个位置明显的空着,坐在两旁的贵妇余光不时瞟过去。那是宁家的位置。
今日情景颇有几分诡异,昨夜宁家的惨案人尽皆知,且是越传越厉害,宁妃虽在深宫,也是有所耳闻,此前虽得皇帝软语宽慰,面色依旧苍白,她的妹妹,从昨夜惨案之后便消失,也不知道生死如何。
好不容易盼到水落石出一天,天可怜见,偏偏却又是遇到这样的事情。
慕容昕天不亮便被皇帝召进宫中,从进御书房那一刻,前来回禀的太监宫娥就没停过,忙的□□乏术,眼下刚刚到了太和殿,便被宁妃不轻不重的看了一眼,他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立刻本能的转头去看坐在太和殿门檐下的命妇女眷座位,那属于宁卿的位置,此刻却是空荡荡的。
陈贵妃却已经走过来:“还不快去看看你皇祖母到哪里了?准备的寿礼可妥当。”
慕容昕看了身后一眼,霜风便悄无声息退下,然后他便耐着性子和陈贵妃说了些话,都是些寻常早已问过的问题,越是交谈越是心惊,他的母妃分明就是有事在想拖着他。
说话间,外间乐声已起,是皇帝和太后来了,众臣顿时肃然等待,此刻还不入座,便会有太监先抬下桌几。
慕容昕眼底有了焦急,他昨日专程先送了订制的衣裳珠翠,就是怕宁卿没有准备太后不喜,她倒好,竟然直接不来,早知道今天便叫霜风去接她才是。
而知晓宁家之事的众臣命妇则轻轻叹息,这个时候,宁卿是来也不好,不来也不好。
来了被有心之人一撺掇,是冲了太后的喜气,不来的话,那便是直接的藐视。眼看已经要开席了,想是不会来了吧。
乐声越来越近,霜风终于回来了,他面色有点发青,过来之后,便在慕容昕耳边悄悄说了数句,慕容昕顿时面色一白,几乎一撩袍摆便要离开。
陈贵妃低声警告:“你父皇和太后马上就要到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母妃,这样的事情你竟然瞒着,还借父皇的口将儿子宣进宫……”
“娘还不是不想你做蠢事。”陈贵妃压低声音警告他,“今天的事情对你父皇来说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现在皇后称病,太子愚钝,老二只是个庶子,机会就在你面前,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犯蠢。”
“这两件事并不一样。”慕容昕看着挡在自己身前满脸笑容低声警告自己的陈贵妃,“找人和祝寿并不冲突。”
“非要这个时候吗?一刻都不能等吗?你是要所有人都看见你是个多么不分轻重不值得托付之人吗?”陈贵妃有些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