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寒满意地勾起嘴角,悠悠地回:“那我等你给我机会。”
“等着吧,我马上过去。”
她这次不打算走路了,直接开车过去,免得等下再回来拿车。只是她刚要发动车子,就听到慕景寒不急不缓地又补充了下半句。
“嗯,那就直接去家里吧,我不在工作室。”
宁悦第一反应是还好她提前打电话通知了男神,不然她要是直接上去结果又扑了个空的话,那得多尴尬呀。
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然而很快她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上次他们两个共处一室的情形,宁悦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干了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男神明显就是故意的,设了个套她还乐滋滋地往下跳,不知道现在偷溜还来不来得及_(:3ゝ∠)_
仿佛已经预料到她会打退堂鼓,慕先生却一点也不担心,一副胸有成竹的从容语气:
“上次我们去买的东西已经送来了,还有相册,我还没拆。”
宁悦的好奇心一下子给勾上来了,她意志十分不坚定地放弃了抵抗:
“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回?”
抬起手臂看了眼时间,慕先生简洁地回答:“马上。”
成功把宁悦拐回家,慕景寒回到之前的会议室,重新之前的话题:
“行销部再做一份方案,把我刚刚提出来的几点因素考虑进去,最迟后天给我,有问题吗?”
“没有。”
“那么,散会。”
从地下室取车离开,开离公司大楼的那一刻,镶刻在整栋楼正面之上的大气磅礴的“博越”两个字,存在感非常强烈地倒映在慕景寒汽车的后视镜里,伴随着道路两旁的棕榈树,一起迅速往后退去。
另一边,放下电话的陆见神色莫辨的坐在办公室里。
六年前,他托那位和宁悦关系很亲厚的美术老师转交的东西,是一封信和一只录音笔。
他把所有想对她说的话和耻于表达的感情都录在了录音笔里和写在了信纸上。
虽然因为家里的突发事故让他来不及亲手交给她,但他托付的那位老师是从初中就开始带着宁悦这个学生上美术课、关系比和他还要亲密的风评也非常好的女老师。
他知道宁悦学生时期的人际关系十分单薄,身边说得上话的除了那位燕老师就只有他一个人,曾经他有多洋洋自得,在被拒绝以后他就有多难以接受。
他用三年去一点一点的靠近她,占据她身边的唯一位置,换来的却是最后的无视和唯恐避之不及的逃离,第一次主动把一颗心送到一个人面前,结果却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那时的陆见从来没有觉得那么难堪过。
他并不是接受不了拒绝,他只是无法接受对方宁愿毁约也不愿意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这种想尽办法远离他的躲避行为深深刺伤了十八岁少年骄傲的自尊。
他很想笑,有没有搞错啊,难道他陆见,没有了一个宁悦,就活不下去了吗?明明从头至尾,可怜巴巴地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的,从来就不是他!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东西会到不了宁悦手上,说实话他并不觉得燕老师会做出欺骗学生的事情来,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然而明明是只要问一下就可以清楚的事情,偏偏仿佛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在从中作梗,刚才他打回学校的电话,被告知燕老师三年前就已经辞职结婚了,因为老公不是b市人所以跟着一起离开了b市,具体去了哪里学校这边并不清楚。
撇开这件事情不谈,陆见对宁悦突然去了b大也久久不能释怀。
她当年的成绩,按照估分的分数来算,去a大应该不成问题,结果她却去了不相上下的b大……还能让他怎么想。
可是他觉得不甘心。
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像之前的六年那般形同陌路,他早已深陷在谷底,不怕坠入更甚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