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云依言将手指搭在她脉门上,送了道内力进去,不消片刻,便感觉到萧琮体内有股强劲的内力反冲过来,竟生生弹开了他的手指。
“你……”冷寂云睁大眼睛,先是一喜,又是一惊,“你体内至少增加了十五年功力!”
萧琮在武学方面确实根骨奇佳,是不可多得的练武良材,但不过几日工夫就有这般进境,实在是太过邪门了。
萧琮笑道:“我起初也不敢置信,自进入第六重境界以来,练功时就总觉困难重重,有几次甚至真气走岔昏厥过去。来到苏家之后,这种情形虽仍有发生,但每次醒来,我不但不觉得疲惫,还能感觉到体内真气充盈,内力猛增。”
冷寂云仍自吃惊,暗想天底下竟有这等怪事。
萧琮又道:“苏前辈近日助我练功,耗费了不少精力,常常脸色苍白,步伐虚浮。我与她非亲非故,只不过沾了师傅的一点关系,她便能如此待我,倒让我心中不安。”
冷寂云闻言心里一颤,试探地问道:“这么说你已经完全相信她?”
萧琮不妨他有此一问,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拉住他的手道:“寂云,我知道你们之间有颇多嫌隙,但……”
“我明白了。”冷寂云忽觉心中烦躁不已,不等她说完,便猛地站了起来,转身走到窗边。
萧琮不解他为何说变脸就变脸,上前揽住他肩膀道:“怎么生气了?”
冷寂云闭目深吸口气,才渐渐冷静下来,抬手拍了拍萧琮的手背,轻声道:“没有,我大概是有点累了。”
萧琮半信半疑,却也看不透他的心思,没再追问下去。
“对了,你刚刚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冷寂云犹豫了一下,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一点琐事,不提了。”
他微侧过脸,迎着窗外拂来的微风将目光投向远方。
现如今萧琮已对苏因罗深信不疑,倘若贸然说出毫无凭据的猜测,不但不能令她相信,还会让两人不快。事已至此,只有抓住苏因罗真正的把柄,看清她的图谋,才好早作打算。
然而,苏因罗远比他想象中更谨慎机警,冷寂云暗中跟了她三天,竟然一无所获。
夜色浓重,时近四更,借着屋檐上几盏挑高的灯笼,依稀可见墙下阴影里站着一道暗青身影。
冷寂云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那扇窗中透出的烛光,过了半晌,却见蜡烛熄灭,窗内一片漆黑。
等了片刻仍不见丝毫动静,男人皱了皱眉,心道又是白跑一趟。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唯恐逗留太久被萧琮察觉,正待闪身翻上墙头,却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紧跟着,一人身穿黑衣的女人飞身跃出墙外。
冷寂云心念一动,立刻跟在她身后掠了出去,跟出十几步却又猛然一停,略微思索后,运起轻功窜上了身旁一颗大树,藏身于枝叶之间。
他暗暗记下黑衣人所去方向,同时仍紧盯着苏因罗的房门。
不多时,果见房门再一次打开,另一名黑衣人闪了出来,却是往相反的方向疾奔。
“真是老狐狸。”冷寂云望着那道人影眯起双眼,随即足尖在枝头一点,几个起落便追了上去。
今夜月朗星稀,风吹得林间枝叶摇动,沙沙作响,脚步声混杂在其中,竟听不分明。
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前方那人终于停了下来,冷寂云见状,忙侧身藏在树后,屏住呼吸。
“出来吧。”果然是苏因罗的声音。
话音一落,只听四下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下一刻,竟不知从何处蹿出三四十人来,来人身法奇快,眨眼间全都聚拢到苏因罗身前,一齐跪了下去:“主人。”
苏因罗“嗯”了一声,叫人点起几支火把。
夜风将火苗撩得呼呼窜高,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冷寂云登时看清苏因罗对面手执火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