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刘卓能心细一些,早就看出破绽,可是他此时只有满腔怒火。
纪憬敛神,眉头一紧,一幅看着晚辈不成器的样子,道:“此时你还在心心念着那吕氏,从清秋郡过去苍州,再过了汾水岭,便是彝地,又将是一场恶战,若能收伏彝地,便有了根本,若不能收伏,便再无退路可言,你在此时却还为这儿女私情忧愁寡断,真是寒了众将士的心。”
刘卓没有理会他的言词,接着重复问道:“梁王妃可是夏氏出的手,可是纪将军在后面支援?”
纪憬停下,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才道:“是。”
刘卓从腰间拔出软剑指向纪憬,眼眶里含着泪,又问:“为什么要向她出手?”
“为了你母妃,也为了纪家。”
“我母妃,明明是我母妃在父皇面前求来的婚事,他怎么可能伤害娇奴,她喜欢娇奴还来不及,而且她还怀着我刘家的子嗣。”
一滴泪流下,把纪憬震在了当场。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为了你纪家?没有了吕氏,夏氏也休想坐上正妃的位置,在我心中,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梁王妃。”
“你……”纪憬气得直发抖,看着眼前靠近的利剑,抬头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啊……你要手刃你的亲生父亲,你有出息了,你为了一个女人,六亲不认了……”
亲生父亲?刘卓手中的剑又送上两分,直架在了纪憬的脖颈上。可刘卓心里却五味杂陈,他想起朝廷中的风言风语,他一直觉得荒妙,不予理会,可此时由纪憬说出来,他才记起这些年纪憬对他的所做所为,难怪会处处对他好,处处为他着想,到最后离开京城,也会把京城里的城防全部带走。
可是父皇临去前所说的话又算什么?刘卓想起刘哲那病榻前的话,他说他相信母妃,父皇为他费尽心思,他相信他……
纪憬收住笑,看了看脖颈上的剑,沉痛的说道:“你杀吧,亲手杀了你父亲吧,这么多年,我看着你却不敢认你,就是怕连累你,可今所有障碍都没有了,我以为我能认回自己的孩儿,这一生唯一的孩儿,敏儿也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女人,可是却换来被自己亲生儿子杀害的下场,如今敏儿也去了,我活着又有何意义,若不是你地位不保,还没落定,在那日我便会陪着敏儿去了。”
刘卓内心翻涌,许许多多的事情纠葛在一起,头脑似要炸掉,他狠狠地看了纪憬一眼,收回剑,出了屋,飞身而上狂奔而去。
因为朝中诸王夺位弄得朝局不稳,地方乱七八糟的也跑出一群起义军,弄得整个南朝上下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四处打仗,劫人财物,有多少强盗借机发财、占山为王,又有多少无辜百姓,就此失去亲人,若这场夺嫡之战再不平息,边关鲁国军与西戎东胡也会借故发难,到那时南朝边关各郡岌岌可危。
军中不能失去主帅,所以刘卓失踪,纪将军与郑家还有鲁萧等人压下消息,不敢声张,军中政务暂由纪憬代理,鲁萧却连夜失踪。
****
玄阳城僵持了数月的战役终于爆发,太子守着玄阳城城门,魏王驻守城外,两军对峙,打了几场,却是旗鼓相当,魏王原本想迅速结束这场战争,却没想到太子手中还有一位惊才绝绝的刘先生,此人以前行事低调,也没有为太子出个多少主意,不得太子依赖,没想到却有如此之才华。
魏王出征的这段时间,营地里的军将个个紧锣密鼓,战报连连,后勤兵务,个个一脸肃容,全副武装,准备随时替补上去。导致后院松散了下来,以前各营帐之间的往来都得经过魏王的手喻,如今因为兵卫的减少,没有了先前严厉。
吕妍这半个多月来,不用陪着魏王审阅政务,自然落得一身轻松,成日守着营帐哪儿也不去,肚子越来越大,这样行事低调的遮掩了下来。
然而怕什么便来什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