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影与宇文业一前一后的从屋檐上飞掠而过,杜影猛然落入花圃之中,宇文业一惊,这不是薇儿的园子么?想起稚儿,心中大怒,尾随而下,就在落地之时,空气突然洒开一把粉沫,宇文业只觉眼睛一痛,忙闭上了眼睛,身子站定,心下却非常着急,一动也不敢动,尖着耳朵聍听周围的声音,可是却没有半点声气,看来这人武功相当了得,早知道就该叫上府中护卫,终究是太过大意了。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把柔弱的声音,周梓卿在他身后唤道:“宇文业!”声音哀愁,饱含深深的思念,宇文业全身肌肉一紧,身子忽然僵住,好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曾多少次午夜梦回,醒来却始终追寻不到。
“还记得那片厮杀的山谷么?还有那一路逃亡相依为命的时光么?还记得我俩跳入秦河时,你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周梓卿已泣不成声。
宇文业面色苍白,额上冒出冷汗,心却滚烫了起来,他的手有些颤抖,身子却僵在那儿动弹不得,他想睁开眼睛,可眼睛里却刺痛不已,血泪流出,喉中哽咽,他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周梓卿来到他的身前,看着这个让她念念不忘、成了她精神支柱的俊美男子,她伸出手来,纤细苍白的手指抚过宇文业的眉眼,抹去他的血泪,哽咽道:“当初我被人毒哑,丢进秦河九死一生,心中唯对你的执念,才苦苦捱到京都,却躲在腌脏小巷,成日与乞丐为伍,不敢与你相认,不敢与家人相见。”
“你真的是她?”宇文业慌张的伸出手来,捧上周梓卿的脸,手指匆忙的在周梓卿脸上勾画,“你真的是她,你真的是……”说到这儿,宇文业只觉喉中干涩,再也说不出话来,用力把周梓卿圈入怀中,两个久别重逢的人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对方,忘记了世间烦恼与忧愁,忘记了时光。
吕妍见两人久久不愿分开,她着急的在原地走了两步,四处望了一眼,道:“妙玉去捧盆清水来。”
俩人捧着一盆清水往两人身上一淋,惊醒了梦中人,宇文业把周梓卿护在怀中,怒道:“是谁在沷水?”
吕妍冷斥:“给你沷点凉水,清醒一下头脑,谁叫你睁着眼睛是瞎子,闭着眼睛才成清明人。”
“吕家二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少费话,若不想变成瞎子,就快快洗洗你的眼睛,好好的看看眼前人。”
周梓卿拉着宇文业,亲自为他洗了一把脸,又为他细细的洗了眼睛。宇文业的眼睛慢慢睁开,就见眼前一位蒙着半张脸的女子,只达他胸前,一双幽黑的美眸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轻轻的伸手,打开她的面纱,只见一张明媚动人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水灵灵的肌肤,小巧的鼻梁,樱果般的嘴唇,一脸的担忧。
“原来你长这样,原来你是如此的甜美,与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那声音刻入我的灵魂,每每午夜梦回,总能想起,我想我念,却再也寻不回你,我悔我愿,却于事无补,如今老天爷终于开眼,终于让我们守得云开见月明,我一定要娶你为妻,常伴我身边,再也不要分开。”宇文业深情的说着,周梓卿含泪摇头,却伏在他怀中哭了起来,等着这一刻似乎等了一辈子,每当她饥寒交迫之时,每当她无助之时,就会想起他,他是她唯一的执念。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寻个地方,先换身干爽的衣裳再说吧。”吕妍提醒两人。
宇文业反应过来,拉着周梓卿的手不愿放下,“随我来。”
吕妍换了身柳绿衣裳,身后跟着一身粉红衣裳的周梓卿与浅兰衣裳的妙玉。周梓卿依旧蒙着半张脸,三人匆匆走回锦院。
吕薇铁青着脸坐在软榻上,刚才丫鬟回禀,这侧院的丫鬟婆子都昏倒在地,而她的好妹妹与两位丫鬟却不知去向,派人四处寻找,没有寻到,却有人看到宇文业从西侧院中出去,没有直接来看她,过门不入,这也太奇怪了,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