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下场自然可想见。
脚趾至脚踝之间,只是他手掌的距离,全部没入他掌心,如流沙深陷其中。我好奇地藏在水下观看他神色,水汽的氤氲中,他眼波亦如春澜,层层叠叠荡漾不息。
这神态很是罕见,我愈觉惊奇。
忽然脚下被一股力道扯动,整个人也咕噜一下在水中被拖着前行,划开了花瓣,滑向一个湿漉漉的手臂。姜冕扬手将裹着他外衫的我捉了去,搂到近前,俯首垂眸,嘴唇压了上来,带着不容抗拒的气息和急切,舌开唇齿,翻搅不休。
陡然被夺了气息,推也推不开,踹也踹不动。唇边的梨花瓣被衔入嘴中,推来拒去,最后化在两人的舌间。
他臂膀坚实有力,紧紧搂着沾水外衫下的身躯,并没有更多的探寻与侵犯。
最多的冒犯,也止步于此。
水雾弥漫,模糊了视线,羞耻的界限也被一并抹去。我竟昏昏沉沉顺从于他,软在他臂弯间。急促的呼吸伴着热雾的蒸腾,整个人都仿佛要被点着,偏这深吻还迟迟不肯收尾。
气息凌乱而将断,只好互借呼吸。又半晌,他方眷眷退出,厮磨在唇瓣上,流连忘返。
咬来咬去把我咬饿了,满桶花香馥郁,更添他的香气,实在想把他拆吞入腹。被食欲驱动的力量,促使一条小舌尖探出来。我悄悄睁开眼,在他柔软的唇上暗暗香了一口。他被刺激到,颤了一颤,五指收紧,水底又起波澜。
修长的手指揉捏脚踝,跋涉而上,首度迁至小腿……
他霍然睁眼,眼底暗潮汹涌,从耳鬓厮磨间撤开,平复了一下呼吸后,回身扯了一条干毛巾,给我飞快替换已经湿透的外衫,重新裹好,抱出浴桶。我趴在他肩头,鬓角发丝还在滴水,一滴滴落入他衣领内。侧头便见他耳根乱云飞渡,再也不从容……
被他送回床褥,盖好被子,他再一手从被口轻轻抽回毛巾。离开床边,他又从那只神奇的包袱里翻出一套衣物,捧至床头分了两摞。
指着一套干净质朴的素衣:“这是明日要穿的,明早我可帮你穿上。”再指着一套丝质小衣:“今晚穿这个睡,等等……”他忙按住我就要破被而出的一条手臂,脸色又血红了,“等会!”
我乖乖缩回手,被褥滑下一段,露出大片脖子以下。他再度脸充血,忙将被子往上拉,气急败坏:“你是个姑娘,不是小子!以后切切要注意行为举止!不要同人随便亲近,不要给人随意看见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穿衣服更不能给人瞧见!”
究竟怎样理解一个自相矛盾之人的自相矛盾之言辞?
我很迷茫,不由呆呆问:“这三点,你不是都做到了么……”
他俯在床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愤然自辩:“我有么?再说,我是让你注意其他人,不是少傅!”
我眨巴眨巴眼:“你不是说没什么可看么,那怕什么……”
他不知回味到了什么,脸容又呈绯色,眼神闪烁:“其实也不见得,少傅被你肉丸子的表象蒙蔽了……”
我领悟到了,质问于他:“所以你还是看到了不是?”
“……没有!”他撇头。
“骗人。”
“……只是一点点,水雾太大又没有看清,好了闭上嘴巴快睡觉不准再说话!”一锤定音,霸权宣布。
然后逃到了屏风后……
我回过神,他已不见了踪影。夜深人困,我也就懒得跟他计较了,伸出手臂拖拽了小衣到被褥里穿上。丝质小衣贴身合度,极为舒适,在被窝里滚一圈,仿佛被水包裹,满足地叹口气,重新爬出被窝,冲着屏风喊:“你跑那么远不睡觉吗?”
屏风后哼了一声:“睡你的,别管我。”
我揉揉眼,打个哈欠:“别闹了,快来睡,省得一会吵醒我。”
他好像忽然间有了节操:“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我惊愣:“难道以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