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当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瞻园当家人——魏国公夫妇的弃子,一心想着把金书铁卷送回去呢。
正沉浸在未来幸福生活的幻想中,一只嘎嘎怪叫的野鸭子飞过,唤醒了沈今竹,她将金书铁卷用油纸包好,从书箱里找出一块包袱布来,将金书铁卷放进去,当做腰带一样,捆在自己腰间,外头穿着宽大的僧袍,倒也看不出里头的东西。
翻出好几张叠成方块的图纸,展开一瞧,正是自己拜托缨络寻的凤鸣院房间和庭院的图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念一出,胳膊肩膀的酸痛、手腕燎泡的烫伤、脸颊破了皮的擦伤一股脑的袭来,沈今竹疼的呲牙咧嘴,自嘲道:好吧,是拼了大半条小命得来的,行了吧!
又翻出几张银票和一个小包袱金银宝石首饰,沈今竹将银票包着图纸,塞到僧鞋底下当鞋垫踩着,首饰太显眼了,而且不好带,沈今竹随便抓了一小把轻便易带的小金银馃子放在袖里藏着,搬了几块石头放进小包袱里,将包袱里的金银黄白之物都沉在不远处的水底下。
其实最好是找个地方挖个洞藏起来,再用土和杂草掩盖,但是沈今竹此时胳膊脱力,没有挖坑的力气了。她四周环视一圈,将此地景致记下,暗想等脱身了,一切尘埃落定,便带着表哥徐柏一起来玩个“寻宝”游戏,我还欠着小峨嵋不少香火钱呢,把这些首饰都捐给七梅庵,养活那些孤儿吧。
嗯,不对,玉钗是家奴,这些首饰理应属于瞻园的财产吧。不管了,我豁了命得到的,就当是玉钗丢了,我捡了吧,横竖瞻园也不缺这些东西。沈今竹如此自我安慰自己,手搭凉棚,远远瞧见前方山脚下有一条小道经过,便迈开步子向着那个方向走去,还是有人烟的地方安全些。这荒山野岭,又靠近皇陵,万一遇到野兽,此刻头脸手腕都是伤,胳膊又乏力,恐怕只能乖乖给它们当粮食了。
走了几步远,瞧见水边生着一丛野芦荟,沈今竹掰开一个肥厚的芦荟叶片,翠绿的汁液涂在手腕的燎泡烫伤处,丝丝清凉,好像没有那么疼了,沈今竹饿了,舌头先在嘴唇上添了一圈,又尝试着用舌尖沾了沾芦荟的汁液,苦涩难咽,带着植物特有的腥味,沈今竹呸呸吐出汁液,叹道:可惜不能生吃啊。
翻过山头,快要靠近小道时,好像嘴里残余的芦荟汁液有通泄的作用,搅动着沈今竹小腹的肠子轰隆隆像是打雷似的,五谷抢着要轮回,这雷声便是渡天劫,沈今竹憋得小脸通红,赶紧蹲在一颗大树底下,释放轮回渡劫的五谷,不在话下。
一阵噼里啪啦轰,沈今竹脸色恢复如常,提上裤子,刚系好腰带,一个穿着和她一模一样僧袍的光头小沙弥捂着鼻子过来了,说道:“喂!那个谁!就你磨磨蹭蹭的,大家都在等你呢,快点,听车夫说,要在晚饭之前赶到鸡鸣寺去。”
听到是个小孩子的声音,沈今竹缓缓转身,那小沙弥约七八的样子,看其头顶两个地方发青,应该和自己一样都是刚剃的光头。沈今竹试探的问道:“你是谁啊,你管我呢,你先走,我稍后跟上。”
小沙弥不耐烦的说道:“十三个小和尚挤在一个骡车里头,谁认识谁啊,我们都是鸡鸣寺从各个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去寺里伺候佛祖的,去了寺庙那些大和尚会给我们取名字。方才我们一起下车方便,上车数数就十二个光头,就缺了你一个,车夫赶我下来找人——”
小沙弥瞥了树下一眼,说道:“还以为你想要逃跑哩,原来是闹肚子了,快快随我回去。”
瞧着小沙弥不是作伪,沈今竹暗道,不如先混进装着小和尚的骡车里,跟着去鸡鸣寺,便去偷偷找怀义公公。绑架我的是魏国公府的内鬼,谁知道除了金钗玉钗还有谁?昨晚服侍自己的小红和银钗都不可信、圆慧是寺里的知客僧,所以到了寺里也要小心,找机会和怀义解释,他好歹是个大太监呢,应该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