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忙说道:“爬梯子太危险了,表小姐够不到,叫书房伺候的几位姐姐帮着拿吧。”
沈今竹不耐烦道:“我在书房不喜要人伺候,自己拿着自在。”
小丫鬟吓的脸发白,说道:“奴婢不敢拿梯子给表小姐,万一出事——奴婢是要被赶出去的。”
无趣!沈今竹突然很想念一个人——缨络,还是缨络好啊,要什么有什么,问什么答什么,有求必应,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就是昨晚我心血来潮要胡椒瓶,她也立马能弄过来,要不是这胡椒瓶,我和峨嵋怎么能把无脸鬼揪出来,缨络是个大功臣呢。
“这快中午了,怎么不见缨络?”沈今竹纳闷,要说这璎珞有心钻营,有事无事都爱往沈今竹身边凑,今日却是一早都不见踪影。
小丫鬟说道:“奴婢不知道,刚才金钗姐姐和冰糖姐姐都在找缨络姐姐,或许是出门办事还没回来。”
有缨络对比着,这小丫鬟简直是个木头人。沈今竹整天心里还想着天花板阁楼里的事情,盼着缨络早点回来,弄个竹梯放在书房里,打着拿书的幌子,以后上下阁楼也方便些。
中午午休,是冰糖当值,冰糖神色有些恍惚,沈今竹问怎么了,是不是昨晚被自己吵醒了走了困,冰糖强颜欢笑说道:“无事的,奴婢睡的很好,就是中午原管事送来了七个丫鬟,齐三家的要奴婢和金钗安排她们住下,大多是生面孔,奴婢想着怎么摸清她们的底细,将来也好管教。”
冰糖婉拒原管事,原管事心里很不舒服,觉得冰糖不识抬举,这也难怪,儿不嫌弃母丑,母也不嫌儿子不成器,原管事儿子再混账,对亲娘是甜言蜜语的讨好,无他,不这样,也哄不了原管事拿出银票来供他玩乐。但原管事总觉得自己儿子就是缺个合意的媳妇管着,至于在外花天酒地嘛,等生了儿子,心里有了牵挂,自然就不在外头胡混了。
从今日来看,这原管事结亲不成,倒是想结仇了,冰糖思忖着,抽空回一趟家里,或者捎信给父母也成,要他们小心原管事算计,因此整个中午都有些心神不宁。
“又来七个人啊,我那用得着这么多人伺候!就现在这些人,我都看的眼花,人都认不全呢。”沈今竹感叹完,又察觉不对:沈佩兰早就说过,瞻园伺候小姐们的丫鬟都是有定例的,国公府的千金就是要有这个排场,自己方才那番感叹,显然太过小家子气了。想到这里,又有点尴尬——我果然是二流名门出来的土包子,人家李贤君、吴敏肯定不会这么说话。
冰糖温柔可亲,似乎没看见沈今竹的尴尬,安慰道:“小姐是主人,不需要认识院里的服侍的丫鬟婆子,她们认识小姐,知道服侍小姐就够了。”
冰糖真是人如其人,说话总是那么甜,甜到人的心坎上,抚慰了沈今竹受挫的小心灵,暗道:鬼魅之事,要是明确与冰糖无关该多好啊,可到现在,自己却无法完全相信冰糖,也无法将事情托盘而出。这种孤军奋战的感觉让沈今竹很无助,峨嵋算是个小帮手,但她那种不靠谱让沈今竹觉得是聊胜于无。
为什么鬼魅会专门整治我?为什么第一晚掐在脖子上的感觉那么真切?那绝对不是枯枝做的假手能有的力气!接下来该怎么揪出幕后黑手?找福嬷嬷能问出那几日留在凤鸣院搬家布置的名单吗?沈今竹想着想着,居然也能睡着了。
午觉睡到一半,因带着心事入睡,沈今竹觉察到周围有动静,警醒的竖起耳朵,眯缝着眼装睡偷看,不见在竹榻上当值的冰糖,却看见沈佩兰和福嬷嬷在自己卧房里轻手轻脚翻看些什么,还低声说话。
福嬷嬷说道:“要不叫醒表小姐吧,把她哄到书房去,我们好好查一查卧房。”
沈佩兰说道:“不了,瞧这孩子睡的真香,估摸好几晚都没睡好,让她自然醒吧。刚才你回来说筱姨娘辨认香灰,里头确实掺着不少镇魂香,看来那缨络昨晚确实被香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