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啊,虽说知道女婿不是好东西,这人死为大,也得给他收拾收拾,把装裹衣裳穿齐了。
焦大娘常给做丧事儿的帮忙,这点儿事不叫什么,便去给袁老二穿衣裳,旁人都怕死人,谁也不敢底细瞧,只把人抬进来,用个席子盖上了事,如今焦婆子一瞧,可就瞧出不对了,这头上明明白白就是砸的伤啊。
愣了愣,不由自主往院里瞧了瞧,忽瞧见那边儿墙角的半块青砖上,仿佛有些血迹,心里陡然一惊,再看自己闺女虽哭却不见眼泪,脸上的难过也是虚的,反倒隐隐有些喜色透了出来。
俗话说的好,知女莫若母,自己闺女什么样儿,焦婆子一清二楚,这莫不是焦杏儿下的黑手,砸死了自己男人,魂儿差点儿没了,这丫头怎么干下这样的黑手,偏还漏出了行迹来。
忙稳住心神,趁人不注意,把那砖头拿起来,砖头进了茅厕丢尽了粪坑里,方才松了口气,也知袁老二竟让打骂焦杏儿,这死了也就死了吧,外头都说他讹诈安家,让通判大人打了四十板子,丢了命,如此也好,好好发送了也就是了。
袁老二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一死,焦杏儿可算得了自在,成天盼着周和来找她,可这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连鬼影子都不见,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这时候焦婆子却发现不对劲儿,自己闺女这两天老是闹吐,早上起来总会干呕几下,莫不是有了?忙寻了郎中来,一瞧说是有了两个月的喜。
焦婆子愁得不行,本还想着给闺女另外寻个人家,也省的一辈子孤苦伶仃的,这才十六就守寡得受到啥时候是个头啊。
这男人都死了,还留着孩子做什么,孤儿寡母的往后怎么过日子,就琢摸着是不是想法儿抓服药把孩子打了。
不想还没提呢.自己闺女就拉着自己的手高兴的道:“娘您快去找周家,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周和的。”
这一句险些没把焦婆子吓死,忙道:“你男人可是刚没了一个月,你这肚子里两个月的喜,怎会是周和的?传出去可不丢死人了。”
焦杏儿却不觉得丢人,哼了一声:“丢什么人,你们不就是嫌我丢人,才给我找了袁老二这么个男人,你们可知,他见天的打我,还把我脱了衣裳,掉在院子里的槐树上抽鞭子,不是我命大,早给他折腾死了,你们哪儿还见得着闺女,坟地上烧纸去吧。”
焦婆子也是心疼,可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便道:“周家老二那媳妇儿的肚子,可有七八个月大了,眼瞅都要生了,你这儿忽然说是周和的孩子,难道还指望周家娶你进门不成,早知如此,当日,娘给你说周家这门亲,你怎死活不大答应。”
焦杏儿:“当日谁知周和这般有出息,能当上安记酒楼的大管事,若早知道,我做什么不答应,娘不用管孩子几个月,只去找周和,他若是敢不认,女儿就把孩子生下来,去周家门口坐着去,谁也甭想过消停日子。”
焦婆子没辙,自然不能找周和,而是来周家寻柳大娘,把事儿一说,柳大娘只觉晴天一个霹雳落了下来,气的直哆嗦,忙招呼周泰把周和叫过来。
周和如今没了酒楼的差事,庄子上闲在非常,根本用不着他,安嘉慕的意思就是养着他,别出去找事儿就成,索性就在家里躲懒。
这一闲下来就想起了焦杏儿,焦杏儿那雪白的身子,妖娆的姿态,真是比窑子里的姐儿还勾人,这没尝过还罢了,尝了之后,就再忘不了了。
尤其一瞧自己媳妇儿傻大笨粗,老大个肚子,既不知情趣,也不会说话儿,心里更是厌烦,正想着是不是去寻焦杏儿,他哥就来了,说娘唤他过去有事。
周和不疑有他,跟着大哥去了娘的院子,刚一进门没等说话儿呢,兜头就挨了一嘴巴,把周和打蒙了,见她娘气的直哆嗦,忙要上前扶,却给他娘一把推开,指着他:“你还真给咱们周家长脸啊,本来听见外头人说,你挪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