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吃了亏的大臣,私下都骂这奴才狡猾奸诈,心肠歹毒,可骂也没用,人家照样混的风生水起,弄得好些大臣都说皇上糊涂了,宠这么个奸诈歹毒的奴才,不知多少臣子要遭殃呢。
安嘉慕是不信这种传言的,当今皇上可不是个善茬儿,当年端敬太后早丧,先帝立了王氏之女为新后,且诞下宁王,如此不利的形势下,皇上依然保住了储君之位,并在先帝薨逝之后顺利登基为新帝,并能使大燕保有如今的盛世,岂会是个崇信奸佞的昏君。
所以,这林兴之所以得势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可以说,林兴干的这事儿都是皇上默许的,也或者,皇上就忽然有了兴致,想宠这么个奴才。
毕竟皇上也是人,是人总有喜好,尤其皇上虽贵为天子,九五之尊,仔细想想,却异常苦闷,数不清的朝政要务要处理,只能天天关在皇宫里,稍微有点儿出格,言官御史就会跳出来,就连晚上招哪位嫔妃侍寝,都得左右衡量。
如此周而复始,给自己找点儿乐子有什么新鲜的,宠个奴才就如同养了条狗,平常逗弄逗弄,看谁不顺眼了,放出去咬上几口,也能解解气。
这是安嘉慕给林兴的定位,以安嘉慕看来,林兴这样的人最好对付,跟这些朝廷大员们打交道,安嘉慕最不怕就是贪官,反而油盐不进的所谓清官,是个麻烦,就像他兄弟这种。
这人要是没了喜好,也就没了缺点,就难对付了,安嘉慕倒是喜欢林兴这种,说穿了,不就是银子吗,他安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京里安记的大掌柜说是照顾着买卖,其实就是为了打通上下关系,才安排在京里的,以保证最快的得到上头发下的消息政令,这做买卖虽不是官场,可跟官场却扯不开,只有耳目聪灵,才能保证自家的买卖长久做下去。
尤其,宫里这些太监是最有用的,林兴一得宠,就得了安家不少好处,为了厨艺大比,安嘉慕又叫大掌柜照着林兴的喜好,给他送了一份厚礼。
虽说私下里有这样的来往,可林兴找上门来,可是大忌,有心不见,却想起林兴如今正得宠,又是御厨比试的要紧时刻,得罪了这个奴才,他要是起了坏心,可是麻烦。
在安嘉慕想来,只要干系自己的媳妇儿,那都是了不得大事,需要事事周全,万无一失才成,故此,还是决定见这林兴一见,看看他到底来做什么,莫不是看中了自己是个大头,来索要好处的。
可一进客厅,瞧见这位林公公,还真让安嘉慕颇为意外,这位公公长得实在清秀,个头也不算高,太监吗都有些娘们,这不算什么,可这林公公身上,硬是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且极为大胆,眼睛上下打量了自己几遭,那目光让安嘉慕有种自己是待价而沽的错觉。
不免微微皱了皱眉,一拱手:“不知林公公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这小太监倒也算讲礼数:“大老爷客气了,林兴冒昧来府上,是想见见夫人。”
安嘉慕脸色一沉,冷声道:“内子身体不适,恐不能出来招待林公公。”
安嘉慕这话已经说得极明白,不想这小太监却不上道:“如此正好,在下精通医术。”见安嘉慕要怒,却笑了一声:“大老爷千万别误会,林兴并无他意,只因听说安大厨的名声,颇像在下一位同乡,故此才寻了来。”
同乡?安嘉慕心里一震,安然的来历始终是一个解不开的迷,他知道她不是自己府里那个丫头,却又不知她是谁,之前为了这个,好些日子都睡不好,生怕一觉醒来,这丫头就没了,如今忽然蹦出来个同乡,怎能不让他震惊。
安嘉慕定了定神,深深看向他:“你说你是我夫人的同乡?”
林兴点点头:“不错。”心里却说,只要她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死丫头,就绝对是同乡。
安嘉慕沉默良久:“在下能否知道林公公的家乡是哪里?”
林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