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齐齐惊呼一声,“好不要脸啊!”
高陵冷笑,一副你们还嫩的样子,“不要脸的还在后面呢!”
他往皮椅上一仰,“你们都知道我和老路合作的第一张专辑是哪张么?”
路寰刷的举手,“我知道我知道!是你们毕业的时候,《起航》!”
高陵点点头,竖起大拇指,笑眯眯道,“回答正确,加十分!”
然而他马上又收起笑容,“但是你们肯定不知道,其实在我们原本的计划中,这张专辑里的歌并不是那十二首,而且发行时间也应该在十个月之前!”
司远突然接口道,“贾玉偷了你们的歌。”
“聪明!”高陵笑了笑,片刻之后又道,“严格来说,应该是她伙同别人窃取了我们的成果。”
“当时辅导我们声乐的老师里面,有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的,我们出专辑的事情,最初还是他帮忙牵的头。然后贾玉对他那啥,咳咳,刚开始我们不知道么,还满心欢喜的把所有的曲谱和试唱的几首音源资料交给他,仅仅是两个月之后,原本没有任何动静的贾玉突然就出了迷你专辑,然后一炮而红。”
路寰三个都震惊的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觑之后不住的喃喃,“怎么会这样?”
高陵翘起了二郎腿,挺沧桑的感慨道,“这世道本来就是这样,你不犯人,别人未必不犯你。”
“艺术家,艺术家里面也有斯文败类的。”
“当时我和老路都特么的气疯了,老路眼睛都红了,要是当时能找到贾玉,估计老路能成为头一个进过监狱的天王巨星,再严重点儿的话,估计现在还在里面蹲着呢。唉,大冬天的,凌晨两点多,我们只穿着衬衣,光脚踩着鞋就冲到那个老师家去了,将近十公里呢。”
路寰只觉得嗓子眼里憋着一口气,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无意识的抓紧了司远握住自己的手,一阵阵的心疼。
路铮给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坚强、伟岸的,他永远都不会在妻女面前说哭喊累,更不曾提及过往的辛苦。
在路寰眼中,爸爸能解决任何困难,爸爸能遮住一切疾风骤雨,而她却不知道,路爷也曾有过那样彷徨无助的时候。
高露特别紧张的问,“然后呢?”
“然后,”高陵耸耸肩,将期间所有都一语带过,“我们就被保安打出来了呗!”
直到现在他还未曾忘却那一晚的情景,或许,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冬日的凌晨简直滴水成冰,两个衣衫单薄的大男孩儿怒火冲天,他们愤怒的拍打着眼前华丽的木门,然而迎来的却是被保安们丢到街上的结局。
寒风呼啸中,他们茫然不知所措。
出来的匆忙,他们身上甚至一分钱都没有,更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而且因为位置偏远,鲜有出租车路过。
四肢逐渐失去知觉的路铮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仰头吼了一嗓子,“我不甘心!”然后就站不住了。
年轻的路铮和高陵又饿又冷,甚至连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尽管高陵并没有描述详细经过,但是擅长写小说的路寰还是能够充分想象出当时的情况:
冰冷,无助,凄凉,愤怒……
高露吸吸鼻子,眼泪汪汪的看向自家老爸,“那后来呢?”
高陵笑了下,“后来么,五点多开始不就有来扫大街的清洁工了么,我们就求那个老大爷带我们一程。大概是见我们太惨了,在回学校之前,老大爷还请我们去粥店里吃了几个包子,喝了一碗粥。”
顿了下,他又无限感慨的说,“也许在那个大爷看来,他不过是顺手帮了我们下,可要是没有他,估计我们冻不死也得残了。”
最关键的是,当时的高陵和路铮确实是非常心灰意冷,被利用、被背叛、被舍弃,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样。
甚至两人完全提不起为自己“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