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忆君断然拒绝,反手紧握住尚坤的手,“平安奴,忘了那一切,告诉尚召阳,你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要做没胆的懦夫,可你不是。”
尚坤明白阿圆说的话,可总有些放不下,他恨尚召阳入骨,如果不是自己的亲祖父,早下手除之而后快。就这么轻而易举放过尚召阳,他过去承受的种种又该从何处讨要。
一时半会儿劝不动他,忆君也不着急,轻轻拉拽尚坤的衣袖,“咱们回罢,你不饿,我也不觉的想要吃饭,可不能亏了他。”
两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尚坤摸黑够到火石,点亮屋里的烛火,搂过忆君亲吻她的面颊,手按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处,连声道歉:“都是我的错。”
就在这一刻,他觉察到非同寻常的动静,手下微用力,果然还有一下子,她的肚皮轻轻在动。
忆君也是惊了,觉察到腹中生命在动,欣喜万分拉着尚坤诉说,“平安奴,他动了,你有没有发觉?”
他半蹲着身子,将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聆听许久,再抬起头时双眸中似带有水色,深邃却又饱含柔情。
两人看得呆了,忘记该要说什么,尽享为人父母每一次新奇的体验。
尚坤甩掉了如蛆附骨的尚召阳,不去想他阴暗的童年和少年时节。他记得曾经很恨长得像那人,看着尚召阳,如同看向自己已知的未来,那是永远摆脱不了的噩梦。更恨尚召阳夺去了他的欢愉,整个年少时节,他挣扎在背叛和伤痛中,苦海无边,宛如永无出头之日。
他打横抱起忆君,边走向后宅,恢复往常的笑容。
“阿圆,给我生个女儿罢,长得要像你。”他如是说道,一晚上手没从她的小腹处挪开,可左等右等,再也等不来腹中小生命的一下胎动。
也问过府医,都说是才孕育的胎儿,偶尔有一次胎动也是正常,再等上一两个月这孩子肯定活泼万分。
尚坤就喜欢活泼万分这几个字,竟然有兴致讲起他小时候的趣事,津津乐道带着尚显几个去湖里采莲,祸害了一池子的千瓣莲,连带两年之内大长公主府的莲花都开得寥落。
“这个我知道,郎君出手横扫千军,万夫莫敌,杀得敌人落花流水。”忆君抢着笑语,一心想逗得尚坤开心。
尚坤大笑,也不知他想起什么,笑容有微许停滞,转瞬又重新绽放,笑过之后搂着忆君安睡。
她胎象不稳,尚坤严守着孕期不行房行这一条,即使动情起了兴,哄得忆君用手给他纾解过算是了事。也只是偶尔,原本他在女色上头平常,后来禁欲整八年,一度差点忘记这回事。不用阿圆提醒,他也不会去寻别的女人。
次日清晨,忆君犹在沉睡中,尚坤自己先起来,一出屋子留心观察阿圆贴身的几个侍婢。很明显阿苒有些心不在蔫,眼底下一圈青紫,毕恭毕敬回答他的问话。
他心有已经有了一番计较,等见到尚显,在他的厉目逼视下,阿显也心虚低下头。
“有多久了?”尚坤沉声问道,等待心腹的回答,昨天他听得真切,阿显一言一行超出一个亲卫该有的分寸,那是他的阿圆,不容任何人觊觎窥伺。
明白郎君的问话,尚显单膝脆地,喉节滚动几回,艰难吐出,“一直以来,自属下见过夫人第一回,就心心念着她。”
尚坤半眯星目,黑曈收缩,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事情过去近两年,他犹能记得阿显说起子君的妹妹,夸她如何乖巧懂事,又是生得怎样的美,同他讨要纤离,说是送给侍人去骑。
一开始,他一直以为阿显在为自己相妻子,应对方所求鼎力支持。却原来不是,阿显费尽心思就为把阿圆带到他面前。
兜兜转转,这小子当初也动了心。怪不得一个劲找托辞拒婚,说什么配不上阿苒,瞧不上祖母赏赐的那帮女郎,全都是谎话
尚坤怒不可揭,伸脚用力踢翻尚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