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会是春暖花开,百花齐放。
厨房慢炖的滋补汤水都送来,迟迟等不住安胎药煎好,尚坤有些不耐烦,见忆君着实也是累了,喂她用过饭先安置着睡下,自己出屋到廊下冷声问道,“那边怎么回事?”
屋外的人也在犯愁,云香鼓足勇气回话:“前面还说药煎好了,马上送过来,奴和阿苒两个去取,府医却说再等一时,药里缺味引子,他要去库房再找一回。”
尚坤沉下脸,半眯眼睛,眼看着要发火。云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蚊子哼哼,院里服侍的人全都心惊胆战,生怕惹怒了郎君。
大长公主府什么好东西没有,出京的时候带足药材,这回信使来凉州城,又捎来两车各式各样名贵药材,说缺了药引子,尚坤觉得大概是府医开错了方子,叫他如何不怒。
与其坐在这里干等着,他打算亲自过去,扔下话命阿苒几个好生服侍夫人,大步走向院外,迎头碰见急匆匆的尚显,见是他,也没有虚礼,径直凑到耳边密语几句。
尚坤的面色愈发阴沉,厉目扫向心腹,见对方点头。
“走,我们过去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说着话,走向府里做小库房用的小院。
府里的几名府医并数个药童好不忙乱,分成几拔打开药箱,挨个查验,放下鼻下轻嗅,放到嘴中咬嚼,神色凝重,好似真出了什么大事。
随着尚坤的到来,前头开方子的府医放下手里药片苦着脸回话,“回禀郎君,全因小的们一时失察,没发现药里掺了别的东西。幸好方才煮好的药汤,小的亲尝一口,总觉得不大对劲,让来大家查验,也都说多出一味不该有的药。”
府医抹头庆幸他刚才的尽心尽职,救下的岂止是夫人腹中的胎儿,也有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尚坤已大致了解情况,环视堆满一屋子的药斗,直问关键,“是什么?又是如何混到药里。”
“王不留行,活血通经之用,别说夫人现在有小产的前兆,就是寻常的孕妇服用此药三五日后也保不下胎儿。”
身边另一个府医捧着五六样药材让尚坤看,指着每样药片上沾的细辛粉末,战战兢兢道,“全是这回京中国公府送来的当归等妇人专用的药,又被磨成细粉洒混在其间,倘若不仔细看,是绝对发现不了其中的玄妙。”
“你是说,只有这回的药被人做了手脚,前回我带出京的药完好无损。”尚坤掩下雷霆之怒,轻敲手指在膝上问话。
事关尚家内务,几个府医叫苦连天,他们错就错在当初查验的药材时,大概闻过,见没有红花、香麝一类子大忌,也就草草入库。
任谁也想不到,有人会用王不留行这种最平常不过的药做手脚,足足证明下手的心思慎密,算清他们这帮人心思和见识。
尚坤坐在椅上静思,不愿意在这里多说什么,忽地睁开眼,盯着屋里人挨个扫过。
“把那些药处理干净,另抓好药煎给夫人,她倘若有个闪失……”
他没说出后面的话,寒意从心底泛起,茫然不知没有阿圆他又该如何。她绝不能有事,那孩子还是个没成形的血肉,这次保不住,还有下回,可阿圆,却只有一个。
留下府医们清理库房、重新抓药,尚坤出来回到前院书房,命尚显喊来白五郎。
大长公主府的长史官正是姓白,这白五郎是长史官的孙儿,自幼给尚坤做伴读,这回也跟着来凉州城历练,一听郎君有令来得迅速。
尚坤怒极反而更冷静,已在心里理清条条框框,也不写书信,对白五郎口述。
“你回京后,先去找长公主,把药里混有王不留行的事说清楚,再私下里去见云尚仪,也给她提个醒。千万别惊动祖母,她老人家见不得腌臜的事,闹将起来未免打草惊蛇,只说夫人有身孕,一切顺当,请她放心。”
白五郎默念几遍,再复述给尚坤听,暗自猜测会是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