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用残忍的方式对待背叛者,也把自己封存在残酷往事中。
“傻子,你为什么不告诉别人,闷在心里一个人尝苦果。”看家中诸人对老国公的态度,忆君猜他们都不清楚事情的真像。
尚坤把她箍得更紧,两人合如一人,“告诉他们,只会平添忧愁。”
已大致了解事实的来龙去脉,忆君静静躺着,听屋里更漏滴答。她知道,身边的人并未睡着,只是他们都不知该说什么。
关于以前的事,她再也不会问了。不管尚坤有没有喜欢过釆薇,也不管他有多么的不近人情,全让一切旧事随风飘过。
近天明时分,她满怀心事睡着,眉头轻锁含着忧色。
映着窗外白雪皑皑,尚坤偏头注视着阿圆,他似又犯下错,就不应该告诉她以前的事,关于奶娘一家和釆薇,是大长公主府和尚氏三个府里的忌讳,没人敢乱嚼舌头。
说不准他能瞒住一辈子,不让阿圆知晓。
一辈子,他凑过去亲吻一下水嫩的脸庞,轻手轻脚下地,穿好衣服出屋子,前往白起堂和祖母细谈太子别院里发生的事。七公主中毒又涉嫌自尽,裕王也中了毒,许多的事叠加到一起,大家快要过几天紧张日子。
晋阳大长公主一直盯着孙儿细瞧,他眼底一抹青色,虽是坐着却略略有些疲惫,好几回她说话,人却在那头出神发愣。
“平安奴”,晋阳大长公主高扬声调,尚坤惊起抬头一脸愕然。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有心事记得要告诉本宫。照你这么说,这回的事定是夏皇后和裕王在背后捣鬼,黑心肠的畜生们。”晋阳大长公主不无愤慨。
“南边不太平,听太子说,舅舅想动兵,等开了春准备派兵讨伐盐寇叛贼。他原本想举荐我去,照眼下的情形,舅舅暂时不会放我出京城。”
尚坤背靠在软垫,手中拿着杯盏浅抿,完美无缺的半张侧脸隐在暗处,神色莫辨,肩头松懈。
这孩子有心事,晋阳大长公主暗道,不由关切追问,“你和阿圆置气了,今天怎么没见带她过来。都是你太宠着她,养成无法无天的性子,忘了自己的本份。”
说到最后,变成对忆君的责难。
尚坤微笑,为阿圆说好话,“今天要谈正事,带着她来,又要让人呆在偏殿等着,还不如让她在屋里多睡一会儿。她也正服着滋补的方子,每日都是睡不醒,总喊着发困贪觉。”
晋阳大长公主眉心拧成大大的川字,恨铁不成钢,“你呀,可劲宠着她,将来正室进门,本宫倒要瞧你怎么平复后宅。女人们争风吃醋闹起来,没完没了,你还能睡个安生觉。”
偏头拿酒壶倾酒,尚坤没接祖母的话头,有的事他不能说透,也是为了阿圆好。
晋阳大长公主焉能不明白孙儿的心思,冷哼一声,击掌唤进云尚仪,吩咐道:“把人领进来。”
不多时,两名姿色出众的绝色女子出现在正堂内,全都是二八年纪,身着淡彩高腰裙,发梳堕马髻,妩媚多姿,进屋依次见过晋阳大长公主和尚坤后站在一旁,都拿眼睛去偷瞄尚坤,面上带出欢抑的喜色。
“这两人以后都是你房里的人,不许再随意赶人出来。没有她们,还有更多的女郎等着后头,你可要记住。”
晋阳大长公主语带警告,尚坤心生烦燥,自顾自出来,直奔向聆风院。走到院门口听亲卫说夫人去了马厩,他又紧随在其后也到府里养马的空地。
“纤离,你要多吃一点,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我带上你,还有小马驹出城游玩。紫骅骝一点都不乖,咱们说好不带它。”
老远听见阿圆对着纤离说话,尚坤停下脚步,眉间舒展开,带笑望着她。就知道,她定在这里。
身后脚步轻轻,忆君回头一望,远处尚坤身披大氅,挺拔笔直,嘴角带着笑意向她走来。她往旁边挪动,让出一块地方留给他,两人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