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学的时,同班有个女生跟着位混黑|道的大哥,每天在班上炫耀,大家暗骂她有病,忆君现在也是微微得病的那个人。
尚坤倚在独榻上,衣襟敞开,神色晦暗不明,拉过忆君把人搂在臂弯里,声音带着虚浮,“打人,我那时候差不多把京里的贵公了都揍过来了,包括太子。”
“裕王呢,你肯定没打过他。”忆君咯咯轻笑,又觉得尚家真是古怪,不喜欢柳嫣然其实很好打发,为什么把人偏偏塞到裕王身边,一看他们就是死对头。
那个女孩其实也有点可怜,她暗中这么想。
尚坤笑了,伸手挠阿圆的痒痒,俯看笑软的人,“鬼精,武六郎天生摆着一副好人脸,见了令人生厌,我还不愿意朝他动手。”
忆君曲解话里的含意,“其实郎君是怕打了他说不清楚,你越成了恶人。”
尚坤黑脸,他哪句话透出这个意思,就裕王那张长得像夏家人的臭脸,跟苍蝇一样讨厌。他非得吃下苍蝇,才能证明自己不怕它。
小把戏得逞,忆君得意跳下地,那边阿苒等着她试穿及笄用的礼服,也没多大兴致,她倒关心罗大婶会不会来。
屏风后,阿苒为忆君细细整理一遍裙角,轻声说好了,忆君环顾周身,觉得还行,拿金银权势堆砌出来的华服穿在她身上,也不知衣服衬了人,还是人衬得衣服好看。
“夫人去让郎君看一眼吧。”阿苒眼中满是赞叹,小声怂恿,夫人的确生得美,平时都用少女们的襦裙装扮瞧不出来,猛一换上华贵的礼服人也变得尊贵。
忆君自己解下玉扣,“算了。”,让侍女们帮着脱下礼服,换上便装,她走到外间,尚坤仍在赖着不走,半躺在独榻上翻书。
“及笄那日,我阿娘会来罢?”
“会”,尚坤合上书,事先提个醍:“不止你阿娘,府里要宴客,京里头交好的人家都会来。”
及笄礼用得着这么大肆张扬?和尚家交好都是权贵名门,忆君想了想,罗大婶身份太低,来了受冷眼看待还不如不来,等着她正儿八经过十五岁生日,再回家一趟母女私下庆贺。
转眼一想,哪个母亲不想亲眼见证女儿长大成人,何况及笄礼这么重要的仪式,不让罗大婶来更伤她的心。
她轻扯尚坤的衣袖,“我阿娘来了不许慢待她。”
尚坤拧眉,生气阿圆再一次误解他,摔下书卷气冲冲起身就走,走到院子里停下脚步,转头折返回去,看阿圆是否生气,好哄得高兴。
忆君茫然看着去而复返的人,他的画风她完全跟不上,说生气就生气,下一刻又腆着脸来讨好。
“郎君,你还有事?”话一出口,就见尚坤又变了脸色,忆君闭上嘴打算今天不再说话。
尚坤满腔的气打到棉花,轻柔使不上劲,阿圆瞪眼无辜,他心里又生出火,她不知道他的真心热肠?置身事外看他把心都掏出来,难道给她正室的名份就算真心疼爱,其他都是虚情假意。
他不是为了自己才不娶妻,是为了兄长和尚氏的安宁推迟娶妻生嫡子。
他本就强,再一心争取,尚氏定会大乱,军里那帮将军、家将们早私下嚷嚷着换世子人选,皇家和仇敌们巴不得尚家人窝里斗,好坐收渔利。
兄长体弱,明白人一瞧也觉得不适合继承尚家的家业,偏生皇家要力保,又赐下郡主为妻,表明扶持尚均为世子的态度。
尚家近年风头太盛,祖父和父亲商议过也要暂避开风头,挑一个弱势的世子做下一任家主,可躲开许多猜忌。
父亲正当盛年,他也在年轻盛时,有几十年的功夫可以培养兄长的嫡子成材,将来挑起尚家大梁。
再说,他不能挤掉兄长的位置取而代之,他的兄长本来就比人要缺少许多,少副健康的身体,少了震慑住武夫的威严。
这一切,都要他替兄长撑起,等着有朝一日交给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