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冷哼一声,目带警告,带着其他的人候到廊下听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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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里的女孩睡姿恬美,两排羽睫停止扇动,似憩息的蝴蝶收起翅膀。双颊泛出平常难得见到的红晕,尚坤轻轻拨开她的额发,指甲盖大一块皮被蹭掉,抹了宫中御用的生肌膏,应该不会留下疤。
他坐在床边相望许久,记得她轻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也记得她想拿帕子为他拭汗。之所以把人甩开,是怕自己失控伤着她。
其实,这只小老鼠没那么怕他。
“郎君”,尚显在屋外轻声唤道。
被打断思绪,尚坤不高兴,硬声问一句:“何事?”
“太子派人来送信,等着见您。”尚显说完话,等了半烛香的功夫,才听见屋里的人起身。
“好生服侍她。”尚坤边整理袖口,甩下话带着尚显过石拱桥回正屋,身后一排侍女齐声应诺。
第28章 不堪重负
太子身边第一得力内侍冯安好脾气的等在聆风院正堂内,捻着袖中的信札瞄两眼屋里,连座也不敢落,反正他们这帮人服侍人惯了,不怕站一时半刻。
“三郎派你来,又有何事?”尚坤人在檐下,已出声问道。
冯安转身点头哈腰,拿出袖中信札捧上,并在一旁解释:“娘娘定在下月初十在太液池赏荷,宫里正在赶制画舫,凤驾宣几个中书舍人萧家、高家并崔氏的嫡女一起赏花。我们太子心系侯爷,特意为您留了一艘画舫,一起做个伴人多热闹。”
其实太子的原话是叫平安奴带着他的小美人也来凑热闹,这话冯安可没胆说。
尚坤接过信札打开看过,笑道:“崔家、高家、萧氏还有郴州王氏,皇后为裕王挑王妃,武三郎倒是会打马虎眼。”
冯安满脸堆笑陪着小心:“哪里,娘娘的打算也不会告诉太子,殿下怎能知道会挑哪家的女郎做裕王妃。”
将信札扔到那奴才怀里,尚坤轻嗤:“三郎是邀我过去搅局的罢,告诉他,我要两艘画舫。大长公主府佳人多,一艘坐不下。”
差事办得顺当,冯安连连点头应下,眼珠一转想到京里两个传闻。得了,还是回去和太子私下里嚼舌头,别当面触这位主的霉头。
送走冯安,尚坤招手唤来曲四郎,轻声吩咐道:“你去看云尚仪有没有把人派到那边府里,若祖父再不同意,就说是我派人过去指导表小姐学宫里的礼仪,好下月太液湖赏荷面见皇后时不至于失礼。”
曲四郎应下正欲走,又被郎君唤住,耳语一番如此如此,他听完后回声明白,出聆风院去寻云尚仪办正事。
祖父拿曾祖和尚氏宗族来压他,真是打错了主意。柳嫣然这个人,尚坤盯了许久,尚家锦衣玉食养了她这么多年,总要有点用处吧。
国公府那边祖父一人掌控四十余年,嫁进来两代公主都插不进去手,即使是现任世子夫人也要受制于祖父身边的几个老管事婆子,施展不开手脚。借这个机会,往柳嫣然身边安个钉子,以后好行事。
尚坤不想娶柳氏女,要她的命也容易,可他也明白会对祖父造成什么样的打击。也罢,看在自己身上也流着尚氏的血,放祖父一马,再换个方式。
一提起国公府那边,尚坤很明显坏了好心情,歪在圈椅里单手扶额陷入沉思,俊美的侧颜半掩在阴影下,像一副美仑美奂的画。此时的他心平气和,完全看不出昨夜的疯狂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