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摆手,望着远处喃喃道:“你祖父心里住着魔,死了这一个,他会寻出另一个长得像柳氏的女子塞给你。”
“平安奴,”大长公主怜爱得抚着孙儿的脸,左看右看,“你长得十足像他,京里人都说随了本宫的性子,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你可知道,他当年比你还要硬气五分。”
为了祖母,尚坤强抑心底的怒火,想尽法子哄她高兴。晋阳大长公主听着孙儿的话转怒为喜,支肘昏昏欲睡。
长廊下云尚仪回府求见,见情形不妙,同两个有头脸的内侍女官轻声交谈。细微的说话声传到屋内,尚坤听到一句:“带来罗家女郎,只有等公主心情好了再见。”
第26章 月夜朦胧
“祖母”
晋阳大长公主迷迷瞪瞪快要睡着,被孙儿轻轻摇醒,故意佯怒没好声气道,“又来做什么,还嫌气我不够。”
尚坤涎着脸皮,跟猴一样趴在祖母肩头,讨好道:“孙儿向你引荐个人,保准祖母见了心喜。”
“哦”,晋阳大长公主兴趣盎然,倾身追问道:“是哪家的女郎?你真要是瞧中,祖母到宫中求封圣旨,让你那没脸的祖父再给你胡乱塞人。”
尚坤不快地抖抖眉毛,冲着外面喊道:“云尚仪,把阿圆领进来。”
大长公主一脸纳闷,目不转睛盯着拱门上悬挂着的珠帘,透过一串串波光流转的珍珠,影影绰绰走近一个陌生的女孩儿,袅娜若风。等侍女们掀起珠帘,那女孩儿姣好的面容愈来愈近,她反倒盯着孙儿端详他的神色。
尚坤懒洋洋斜靠在祖母身边,手里搂着一个金丝玉枕,唇角带笑。盯着那只小老鼠浑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他终于笑出声,两步奔到忆君身边,拽过她推到祖母眼前,戏问道:“祖母,你瞧着她好不好?”
“她是谁呀?”没人的时候,大长公主也很促狭。
“阿圆”,尚坤将忆君再往前推一步,带着笑腔,“不是你令云尚仪把人接到府里,如今倒要装不知道。”
大长公主恍然大悟,伸手拉忆君过去细瞧。如果她没看走眼的话,这个女孩明显带着病弱的美,肤色过于白净欠一丝血色,一捏小胳膊也是瘦瘦弱弱,倒真符合原先打听来的消息——罗家女郎自小病着,身体好转也才两三年。
忆君跟个木偶似的让人推来搡去,从青峰岭回来,家门没来得及进,在罗家大门外被一个自称是大长公主府管事的中年美妇截住。那人自称云尚仪,子君也是认得的,说话客气,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婉拒了罗大婶的盛情相请,带着她来到大长公主府。
一路同车而行,云尚仪对她是打量了又打量,就差长副透视眼睛看到衣服底下,交待等见了大长公主一定要小心回话。又问了许多在青峰岭的点滴,事无巨细,进了公主府大门才停下话头。
忆君就不明白了,她是怎么沾惹上尚家,甩都甩不掉。现在不能自欺欺人武英侯对她不感兴趣,他再是钻石王老五,忆君没一点儿心思给别人做妾,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大长公主拉着她瞧不够,身后尚坤双手握着她的腰肢,手下用力捏痛了她,忆君本就心里不忿,回首瞪向身后的人。这一瞧,吓得她又缩回脖子,那人眼底渗出寒意,就一张面皮笑着。
大长公主拉着忆君细细问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忆君也只简略答道:“回大长公主的话,罗氏女今年十五,故去的父亲取名为忆君,又娘亲拿阿圆唤民女。”
大长公主微颔首,目光越过世间罕见的瞬紫环,松开拉着忆君的手,后倾身子歪在枕上,略犀利的眼神上下审视。瞧得出来,她不太满意忆君,当着孙儿的面不愿多说罢了。
“祖母,你可是瞧够了?孙儿带着阿圆回屋去了。”尚坤的话透着难以言传的暧昧,忆君听得浑身毛骨悚然,握在她腰上的大手愈发用力,她快痛得喊出来。
一个侍妾,尚家又不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