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人家早视金银为粪土,倒是忆君庸人自扰,有点自作多情。
话虽如此,她还是不敢随意走动,闷了只在房外扶栏上坐一小会儿,听着日益增多的马蹄声,青峰岭也逐渐失去安宁。
岂止青峰岭不太平,京里乱成一窝粥,夏二郎那个怂货,经不住尚家军威逼利诱背地里用刑,一五一十招出安国公及世子派他偷袭武英侯的事。
尚家军不能进城,借着大长公主府给尚坤送东西的车回城的机会,在林间僻静处把夏二郎塞到车里,偷偷运进京,进了大长公府。
夏家那边也知晓弄丢了夏二郎,城里城外翻遍找不到人,心中大叫不妙,明知大长公主府的车有问题,可没人有胆拦下搜查。
就这样,当今天子裕安帝当朝理政时,大长公主直接杀到金銮殿,气势汹汹让侄儿给他做主,有人要害她的命根子平安奴。
满朝文武哗然,裕安帝拍着胸脯保证会揪出元凶,还姑母一个公道。
大长公主直接命人带上夏二郎,天子的眼皮抽搐不已,明白自己入了套,暗害武英侯的事岂是夏二郎一个人能干得了的?!
毫无疑问,夏二郎是死定了,晋阳大长公主要求侄儿治安国公府的罪,就差在宫里安家,声势浩大震得六宫粉黛全装了死人。
静安长公主也天天进宫到兄长面前哭啼,哭她的长子先天体弱,哭她的次子立下汗马功劳,为何有人在背后下黑手,兄长不愿意严惩元凶,莫不是他的授意派人?又哭父皇、母后去得早,任由别人欺到她头上。
可想而知,裕安帝焦头烂额,破天荒禁足夏皇后,派了贴身内侍带着御医上青峰岭,只为一件事,赶紧招尚坤回京。
说话的内侍脸笑成一朵菊花,小心讨好道:“小侯爷,你再不回京,大家可是没法睡安生觉。”
尚坤不置可否,慢条斯理道:“烦请内侍回去告诉舅舅,等我养好伤即刻回京。”
内侍就差跪地喊爷爷,陪着笑脸小心翼翼道:“咱家带了掌院御医,可否请他进来给小侯爷把脉。”
尚坤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内侍,皮笑肉不笑,“不敢,谁知道御医姓什么。”
内侍额头冒汗,尴尬笑一声,轻叹又白跑一趟,留下裕安帝的赏赐,他特意指着一对翠中透紫罗色的翡翠玉镯,言外有指:“月初才进到宫中,仅此一对,皇后娘娘都没有,大家从库里挑出来赏给小侯爷。”
尚坤黑眸犀利盯着内侍看,对方干笑两声溜之大吉。
世间仅有?尚坤拿起玉镯仔细品鉴,细一看,玉色通透晶莹,翠中夹紫,紫中泛血红,艳润亮丽,绝世珍品,确实很美。
青峰岭住了一个女孩,大家不分青红皂白使劲往来送女儿家的穿戴用物,连舅舅也来投他所好?
尚坤哑然失笑,随意放下镯子,踱到窗口看屋外,云淡风清,一缕缕花香随风吹散,好久没听到院里阿圆的脚步声,大概是被他吓着了。
“曲四郎”,听有人唤自己,曲四郎将手中长戬交给同伴,进屋听候。
“把这对镯子给阿圆送去。”尚坤停顿一下,抚着下颔再叮咛一句:“告诉她,我不喜听见细微的响声。”算是解释吧,他这么想。
这两天阿圆躲在房里不出来,也不见郎君相问,曲四郎以为又没戏,乍听到吩咐,他愣一下,应喏去办差。
“郎君特意吩咐让你戴上镯子,还说以后你在他身边时,千万不要发出声响。郎君耳灵,什么都能听见。”话经曲四郎一说变了个味。
忆君听得心惊胆颤,深觉手里的锦盒是块烫水山芋,想直接拒绝,看看曲四郎的面色即能明白行不通。没法子,她慢悠悠打开盒子,那对镯子堪堪顺着她的手骨滑到腕上,冰凉的玉器瞬时从腕上冷到心底,她该怎么办?
青峰岭的人并不知晓京城里有人比忆君更要惊心,听闻尚坤身边带着一个妙龄少女,各